近日来不知为何惩尺剑终日凄鸣不止,他练剑时又多次为惩尺剑所扰,险些受伤。
将惩尺剑放在身侧,不顾着石头冰冷,挑了一处干的地方直接坐下。
拿出酒给自己灌了一袋。
“宝剑哀鸣,必有呼应。”
掌门认真道:“莫非是与惩尺命连的神兵有难?”
沈眠星本来不信这些,陡然听见掌门的声音从身后炸起,手忙脚乱地收起了酒。
讨好笑道:“师傅武功又有进益了啊!踏雪无痕,叫弟子见识了!”
掌门手一伸:“油嘴滑舌,哪有练剑人的样子。”
沈眠星佯装不知:“弟子知道了,多谢掌门指点。”
而丹峰掌门到底是江湖前辈,还是绕过去抢走了,哦不,拿走了沈眠星的酒囊。
掌门打开闻了闻,心满意足地揣进怀里自己身姿俊逸,就算塞了个东西,也不算臃肿。
这才是侠士风范啊!
见大弟子幽怨地瞅着自己,掌门罕见地心虚了一下,然后整理仪容正色道:“你可知惩尺剑命定的神兵是什么。”
沈眠星挠头:“弟子不知。”
“你不知也是应当的,那柄刀早就神裂身碎在一百多年前了,据说那时惩尺剑悲鸣七日,而后收敛灵光,最终泯然不知所去。”
沈眠星听得怔愣,抚摸着自己手的惩尺剑,心中五味杂陈。
他又听师傅开口:“当日你捧着惩尺剑回来时,为师也大为所惊,你说,是一位女刀客替你取来的惩尺剑?”
大雪尽后涤荡,江清水寒。
师傅的眼神闪烁着一种沈眠星看不懂的光芒:“她用的刀,叫什么名字?”
“青昙。”
沈眠星说:“是江安叶家这一任家主所铸造的双刀,由她赐名,叫做青昙。”
青昙。
掌门重复了这个名字。
“当真是个诡异轻折的名字。”
沈眠星不置可否,他到觉得江姑娘冷硬卓然,不会为刀所误。
师傅既然提到江姑娘,自然是说与惩尺剑相斥的是江姑娘的刀,这点他虽然未曾想到过,此刻被戳破却也没什么意外。
惩尺剑为他所用,虽然不是为了自己量身打造的兵器,却也是合适自己脾性品格的。
惩尺剑所憎恶欲惩戒的青昙,沈眠星也曾多加留意过。
他也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去记住他人佩刀由来之人。
除了霜满。
咳。
沈眠星没由来地红了耳廓。
“师傅所言之意,是江水姑娘有难?”
掌门摇摇头:“不全然是。”
“惩尺剑,饮光刀,是正邪相对之兵,当年饮光刀身断,惩尺剑不过哀鸣,国运断,才有惩尺剑隐匿。”
他眼中含有万钧山川:“祸福常相依,持剑之人,以蛮力断十步内生死。”
“而协人以警示之兵,却能知世事更迭,江山更易。”
“眠星。”
沈眠星一个激灵:“弟子在!”
掌门缓缓说:“我等虽为江湖人,亦是大民,生于大,血骨精神皆取之大。”
“你有惩尺剑,为师很欣慰。”
“不论如何,丹峰掌中剑,不染忠骨血。”
千古凭栏,不过是,国姓轻换。
山丘曾赋故园歌,白勿也撰春怨词。
沈眠星一身酒气,却清醒万分地跪下:“弟子绝不负师傅所托。”
“今生丹峰游侠儿,深受师门恩,纵死不变节,但求魂归大千百川流。”
掌门缓缓点头。
好!
有丹峰的风骨!
醉又如何?仍有肝胆,永照腰间三尺剑!
只是
惩尺哀鸣,国将生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