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又惊又喜,这司马言想得太周到了吧。
吃饱了饭,收拾完屋子,秦清眯了会磕睡,雨也停了,便带着火锅在院子里溜达,都官府前院她不敢去,是司马言及一些都官府官吏办公的地方,还有秦兵把守着,后院是司马言的住所,其实并不大,一间司马言的寝室,一间书房,两间客房,再有就是厨房,奴仆的住房,一间杂房,这里奴仆并不多,除秦总管,其余小奴十人,这十人还要负责前院的工作,所以后院冷冷静静的,秦清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遇上几人。
后来又下起了雨,秦清只得回到屋子,然后拿出书卷来看,居然是“秦法”“日书”“秦除”,秦法好理解,介绍秦国的法律,“日书”犹如现代社会的黄历,比如某日某刻适合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秦除”关于祭祀的介绍,这三本都对她了解这里的生活很有帮助。
幸得在寨子里学了秦字,这般看起来,虽然也有些吃力,因为文言文难懂,但不至于是天书了,于是秦清静下心来,细细学习,不知不觉,天己经黑了,她点起烛火继续,为了在这里真正生存下去,为了融入这个年代,她必须挑灯夜读,一边也等着司马言,但直到三更,实在熬不住了,秦清这才睡去。
直到次日吃早食时,司马言才出现,司马言让秦伯将他的吃食搬到秦清屋子,与她一起用餐,秦清看着他疲惫的神色,“昨晚忙了一夜?”
司马言点点头,“堆集的政事太多,昨天没有时间陪你”
“你陪我做什么?你先忙你的事。”
“你第一次来,我怕你不习惯。”
秦清笑道,“我适应能力很强。”
司马言笑道,“听说你也很晚才睡,是等我?”
秦清听言立马脸红了,结巴道,“我在看书,看你们的秦法,你别胡说。”
司马言笑声爽朗,将自己盘里的肉递到她面前,“你多吃些。”
秦清道,“我减肥。”
“你够瘦了。”
秦清也不娇情,大口大口吃起来。
二人吃了饭,司马言道,“还有一事得确认一下。”他顿了片刻,“你确定要行商吗?”
“怎么了?”
司马言道,“你可知商人在秦国的地位?”
“士农工商,我知道,商人的地位最低。”秦清这一点还是明白,“可我也只能做这个,士?不行吧,农,我虽然懂得一些,也干过农活,但也只限于打打下手,还是吃不了这个苦,也就不去折腾了,工?”秦清摊开双手,“我没有这个手艺,我也想过,你曾经说过的学医,还有钱拿,应该是属于吏员,但我不喜欢当公务员,为一些规矩所累,所以只有商了,虽然地位不高,也被人瞧不起,好在自由。”
司马言摇摇头,“可不自由,税收重,且要担军役,徭役。”
秦清道,“我一妇人不服军役吧,至于徭役。”秦清笑道,“有钱就行,不是可以用钱抵徭役吗?”
司马言笑道,“你到是了解清楚了。”
秦清笑道,“昨天看了秦法。”
司马言点点头,“那么我便把你的户籍写成市籍。”
“好。”
听她这般肯定的语气,司马言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司马言道,“还是担心。”
“有你我怕什么?”秦清笑道,“对了,我什么时侯可以去集市?”
司马言道,“这几日我太忙”
“说了不要你陪。”秦清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想耽搁了你的正事。”
司马言摇摇头,“那也得等你的市籍办下来以后。”
“好。”秦清道,“这两日我正好再温习温习秦法,哦,还有一事要问你。”
秦清从怀里拿出一颗金子来,“这个怎么用?”
司马言吃了一惊,“哪来的?”
秦清笑道,“罗素给的,我也是才发现。”秦清干脆将所有金子倒出来,“这值多少钱?”
司马言拿起一颗细细看了片刻,又掂了掂重量,“一般市场不用此物交易,除非是大型交易,按市价来看,一益可当10000钱。”
秦清没有这个年代钱的概念,“益是什么?钱,是指秦钱?”
司马言道,“益便是这种重量的金子一粒,钱是指秦钱。”司马言拿出一枚钱币来,秦清一看,不就是孔方兄“秦半两”吗?
“那么这一钱能买什么东西?”
司马言想了想,“这么说吧,一石米要花140钱。”
“一石米是多少?”秦清又问,这让司马言怎么回答,于是笑了笑,“呆会你去厨房看看便知。”
“对呀。”秦清恍然大悟,“这些事秦伯最清楚,我这就去问他。”言毕,立即跑出了屋子,司马言见她如此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又见桌上的金子,他摇了摇头,一一为她收好,却突然心情沉重起来。
秦国的计量方法与现代差得太多,一斤一两,都不是现代社会一斤一两的重量,她无法计量出来,不过,她提了提那一石米,估计着有六十斤,天呀这六十斤的米竟然只要140钱,那么10000钱可以买71石米,四千多斤,按她的份量,每月吃30斤,一颗金子就要吃十年,这米不值钱吗?若换成现代一斤米3元钱,就有一万两千多块钱,也就是说这一颗金子,用相当于现代的一万两千多块钱,也算是很大的数据了,十颗就是十几万,秦清一整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暗忖:我有了这钱,我还开店干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