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学着秦清的口气,“加油。”
秦清笑了,正低头钻洞,“阿清姐姐。”阿正从怀里解下一块玉佩,“若是姐姐到了咸阳,烦姐姐把这个玉佩交给我的父亲,告诉父亲,我与母亲一直在等着他。”
秦清接过玉佩,心里佩服阿正的聪慧,他是怕公子忘了他们母子俩,是呀,堂堂秦国公子,身边可缺女人,或是儿子,“放心吧,你小心些。”
秦清与罗素钻出了狗洞,外院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阿正赶紧将一些柴火移来将狗洞遮住,然后迅速的跑到了母亲身边。
秦清与罗素出了质子府,在一条小巷里看到有赵兵前来,“不是王会?”秦清道。
“不管是谁,咱们都不能久呆了。”
秦清道,“如果是赵兵,那么夫人与阿正会不会有危险?”
罗素看她一眼,“你不是占卜说他们将来富贵逼人吗?”
秦清沉下脸来,“这个时侯还拿话堵我。”
罗素看她担忧,拉上她的手,“好了,只要夫人不承认,赵兵又能拿他们如何?孤儿寡母的,否则,在赢公子逃走时,赵国就不会放过他们。”
秦清听言也是,她点了点头,发现他拉着她的手,想到刚才他在赵姬面前说,她是他夫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夫人?”
罗素道,“你又不是我族人,赵姬怎会相信你会占卜?”
哦,好像有点道理。
“别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罗素又拉着她,东走西窜,却依然没有走出巷子,难道迷路了,正当二人迷惑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人皆惊。王会!
罗素立即将秦清往身后拉,怒视着王会,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腰侧,发现没有剑。
王会朝二人走了两步,二人便后退两步。
“王会,这次你休想带我走。”秦清强装着镇静,四下看了看,奇怪没有人。
“我要问你一件事。”谁知王会这般说来。
秦清敷衍道,“问什么?问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脑子里却想着脱困之法,只有他一人,她与罗素定能对付得了,秦清见墙角有一些木棍,立即拾了起来,拿在手里。
“别费劲了,你二人也不是我的对手。”王会见她拿棍不屑。
“是吗?那你可以试试。”罗素将秦清向后一推,“你快走。”
“开什么玩笑。”秦清怎能丢下他。
王会冷笑一声,“你二人到情意真挚。”言毕手摸向腰间,像是要抽剑,正在这时,突然从房顶跳下一人来,手持一根木棍,“咚”的一下,打在王会的头上,王会应声而倒。
秦清与罗素看呆了,那跳下之人怎如此眼熟?
“多谢这位侠士相救,敢问侠士姓名?”秦清问。
那人却道,“顺着这条小道走便可以到大道上。”言毕转身欲走。
“你是那布店的小奴。”罗素开口说来,那人一怔,秦清经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对,对,就是你。”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为什么救我们?我正要找你去呢?”
布店,店主与秦清罗素在密谈,听了二人的话,店主惊鄂不己,“你是说賨人己经和楚国联手了?”
罗素垂了垂眸,秦清帮他回答,“是,所以我们必须要去咸阳,将此事告之朝廷,但却不知如何离开,便想到寻找秦国在此地的斥侯,正巧遇上了阿正,夫人说赢公子曾常来此店,所以就”
早知如此,却也不会白白耽搁两日时间了。
事情重大,耽搁不起,店主当即便书信了一封,唤来那位店小奴,“急信,立马交出去。”
“是。”店小奴接信后立即出了屋。
店主道,“适才我己书信给咸阳,最快七日后便会到达。”
秦清松了口气。
“至于二位”
“没有办法离开吗?”秦清问。
“并非没有法子,只是怕有些危险。”店主如实道,“如今边境查得甚严。”
秦清道,“没关系,有办法就行,至于路途会出什么事,我们见机行事便是。”
店主点点头,“那我这就去安排。”顿了顿,“不瞒二位,那日二位来店后,我们便觉得二位有疑,于是派人跟着二位。”
秦清道,“所以今日在质子府,是你们搭救,如此多谢店主。”
店主摆手道,“无需言谢,二位拼着危险能将如此重要之事告之,是秦国该感谢二位贵人。”店主朝二人一礼,“对了,你们那客栈暂时不能回了,因为楚人己经知道了,就住在你们对面的茶楼。”
什么?秦清与罗素皆是一惊,“怪不得今日王会能寻到质子府,可阿财与小予要怎么办?”
店主道,“你且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会将他们带出来。”
店主让人重新安排了秦清与罗素的住宿,秦清又担心阿财与小予,幸好当天晚上,他们便来了,包括火锅,四人一狗相见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对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阿财道,“对面的茶肆被封了,说是有楚国奸细,我们趁乱就出来了。”
秦清想定是店主想的法子,“我真怕王会或者赵兵会去客栈找你们。”
阿财道,“我刚知道王会等人就住在那里,估计是我昨日并没有摆脱他们,对不起,让姐姐与公子犯险了。”
“都过去了,店主让我们休息两日,他会安排我们离开邯郸。”
一切都十分顺利,秦清不仅感概秦国斥侯的作为,罗素道,“他们在这里经营数年,说不定赵国朝廷里都有他们的势力,所以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很简单,否则,赢公子又岂能逃脱。”
秦清点点头,“现在相信了吧,秦国有一统天下的能力。”
罗素不可置否,“是,其实我早知秦国的强大,以前教我的先生曾为我讲解过诸国的情况,秦国从秦孝公开始,用商君变法,便走上复兴之路,之后张相的连横之策,使秦越发强大起来,你所说的秦统六国并非是空想,否则我又怎能“出卖”自己的父亲。”言毕,又自嘲一笑。
秦清道,“怎能是出卖呢,你是在救你的父亲,救你的族人。”
罗素嘴角一勾,“说了我没有那么伟大,父亲对我如此无情,我又何须在意他。”
秦清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揭发自己的父亲,那怕是这位父亲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儿子,可毕竟是血亲,她还是了解罗素的,罗傲无情,罗布狠毒,但他不是,说话虽毒了些,但他真心是不想他的族人从此走错了路,落得个灭族的结果。
“小树。”秦清己好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以后你一定会是一个好酋长。”
罗素听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并不想当什么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