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初一把捞住,拉着编喻进了厨房,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
转身到厨房里拿了一个馒头,放在了花生米盘子里。
而后张幼初表情略带惶恐,眼神四处瞟着。
“快拿着,千万可别说见到帮主来这里偷吃。”
模样可笑至极。
编喻脸上一红,低头道:“谢帮主。”
声如蚊呐。
张幼初微微一笑,拍了拍编喻的脑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死了爹不哭的,我这一辈子,就见过两个。”
慎伯唠唠叨叨的,正坐在甲板上吃着青州梨。
安晋靠在船边,一言不发的摸着却甲剑。
“船家,怎么这么慢啊,这什么时候能到幽州啊?”
掌舵的脸色一黑,心道满船的人就你事多。
回头看了一眼慎伯,道:“老爷子,这船刚走,到幽州得明天晚上。”
慎伯哼了一声。
“呜——”
忽然听到一声战角长鸣。
满船的目光都瞟了过去。
安晋脸色大变,连忙站起身来。
慎伯离得老远,用梨核精准砸了一下安晋的脑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
安晋愣了一下,缓缓的坐了下去。
这角声,他熟悉得很,青州水师开拔。
“难道,穆萧仪,要动手了?”
京城,苏府,书房。
苏太寅接到情报,无奈一笑。
半晌。
“若是晚死一年,大事可期也。”
半晌,无人应声。
苏太寅一招手,身后黑影现了出来。
“让大理寺快些判了宋启基,逼党兴归出来。”
敬文先生宋启基弟子百余,得意门生仅有三人,京都党辟夫,幽州焦阑直,并州马如是。
而党辟夫,便是当朝大学士党兴归之孙。
那影子接了过去,身子透过墙,在京都青石板下游荡。
当日午后,大理寺判宋启基斩首之刑,七日之后由刑部侍郎石袭榄监斩。
朝廷六部三院,大半都掌控在苏太寅手里。
此刻,皇宫内院。
天子赵晟坐在御书房,身侧却没有人伺候着。
半晌,门被拉了开。
“陛下。”
天子赵晟放下奏折,抬头看了一眼。
独臂书生浅笑着看向天子。
“安公,有何要事?”
“陛下,斩苏贼的时机,就要到了。”
赵晟额头青筋隆起,忽而仰天大笑。
他登基之时方才二十三岁,如今已经五十八岁了,此间过了三十五载。
便隐忍了三十五年,归洗河起义杀了老凉王,他便只能封他做凉王,穆萧仪困了安家军,他便只能让他继续拥兵自重,交州土司王尚可宸不服调令,只得用公主和亲。
这是因为谁?皆是这把持朝政的苏太寅!
朝中大将,除了一个崔洞年能听宣,其他皆是叛贼苏党。
朝中臣子,除了大学士党兴归与吏部、吏部尚算忠心,这朝廷之上,哪还有天子落脚的地方!
好在这几年安兴文入了京,辅佐自己。
先生用计断了凉王一臂,又用了“驱虎吞狼”的办法,舍了想造反的安国渊,困住青州军不得妄动。
如今,终于到了杀苏贼的时候了吗!
赵晟一阵狂笑,笑声从皇宫传了老远。
“咳......啊!啊!”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