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初叹了口气,红颜为何生乱世?
罗敷姑娘如此,这位女子也依然。
何苦来这尘世走一遭?
“别慌,我这就出去。”
路季白愣了,解开了牙口间的麻绳,脱开了麻袋。
她只觉得手脚发麻,唇角疼的不得了。
马车一直走。
“帮主!”
“嗯,想办法,把马车抬进去。”
“啊?”
于是在门子老汉的指挥下,马车被抬了进去。
一路走到了别院。
张幼初推开门,道:“余姑娘,快出来。”
余春猫此刻正在描眉,听到声音,不由得冷哼一声,她的这个新东家,可不是什么会带来好消息的主。
“师父,哪来的马车?”
“哦,抢来的。”
余春猫一眨眼,哟,有意思。
于是,在余春猫和罗敷姑娘的搀扶下,路季白下了来。
路季白受了安慰,她只觉得想哭。
张幼初哪里能见得人哭,偷偷叫人准备了吃食,推开门走了。
一应话,余春猫都能套出来,哪里用得上他。
但是这别院,却是一下子就被镇江帮的女子们给占了去。
林浣衣不消多说,亲徒弟,不能惹。余春猫,泼辣无比,不敢惹。罗敷姑娘,情绪虽说刚好了些,但是还在养伤,不能惹。
魏先生?算了,怎么能让魏先生让房子?
看来,只能自己搬出去了。
正想着,就见魏可染抱着一堆书出了门,叹息道:“我被余姑娘赶出来了......”
张幼初一愣,低声道:“魏先生,她让你去哪里住?”
魏可染皱了皱眉,叹道:“按照她的意思,大概是要让我去大沽山久住,不过往来实在是不方便。”
于是,魏可染只能住在了悬壶厅后面的闲房。
安晋手底下的人在大沽山上,游士房并不在镇江帮久住,而是散在了幽州各处,也就期门房和大戟房还在镇江帮,其他各房,大多在城外粮仓和息来粮行。
故而闲置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张幼初帮着魏可染搬好行李,回了别院。
就见着余春猫带着几人,已经在石桌上吃上了。
张幼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在南门的时候,和那道痴“打”了一架,倒是有些饿了。
当即一笑,道:“余领房,给我添一双筷子!”
“快滚!别一见我妹妹生得标志就往上凑合。”
张幼初吃了一个白眼,挠了挠脑袋,道:“什么,什么妹妹?”
余春猫一把揽过路季白的肩膀,一抬头。
“怎么?不行?”
路季白脸色一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被张幼初所救,若无丝毫表示,只怕失礼,想着就要站起来。
却被身旁的林浣衣一拉。
“路姐姐,别管他”林浣衣歪着小脑袋,摇了摇头,道:“师父,你色心不死的劲该改一改了!”
罗敷姑娘大病初愈,用筷子夹着清淡的吃,听到这也只是笑着,丝毫没把帮她这位半个救命恩人说些什么。
张幼初摸了摸脑袋,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统一战线的。
“算了,我去慰问一下魏先生去。”
路季白看着张幼初的背影,有些发愣。
她无法置信,这个杀人如同喝水一般自然的少年,竟然如此好说话。
罗敷姑娘与路季白的境遇相似,看到这里深有体会,低声道:“帮主他人很好,不会因为玩笑话生气的。”
林浣衣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路季白只是愣着,她还是想不明白。
还是余春猫最为老道,单手捏指,勾起路季白的下巴,笑道:“哟,我的好妹妹,莫不是想着以身相许?”
路季白脸红到了耳根,连玉色的脖颈都红透了。
余春猫松开了手指,哈哈大笑。
“报恩这事儿,要是遇到个俊俏郎君,以身相许倒也可以,要是遇到了我们帮主,还是‘奴家下辈子做牛做马’来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