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温桃蹊站起身,往门口走,一把打开隔帘:“陆掌柜还有这种癖好?”
陆景明脸色微变:“我只是路过。”
他的话,可信度一点也不高。
温桃蹊在打量他,由头到脚的打量,也不说话。
陆景明挑眉打量回去,学她的模样,不开口。
温桃蹊眼皮跳的厉害,连鬓边的青筋也要跳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你先看的我?”陆景明收回目光,“你这种行为,并不怎么礼貌。”
温桃蹊嗤他:“那陆掌柜听人墙角,便是十分有礼?”
他差点忘了,她不光心思重,还有些执拗死心眼。
于是他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我的确只是路过,无意中听见了林姑娘叫桃”
她恶狠狠的剜过来,陆景明才改了口:“叫三姑娘闺名,本来想打个招呼,谁知道林姑娘正跟你说话,我不方便进。”
温桃蹊觉得他可真是个无赖。
不方便进来就走啊?
她跟陆景明也没有很熟吧?
但是她想起来林月全,这些到了嘴边的话,就硬是又塞回了肚子里:“我以为陆掌柜是君子,即便无意中听了我们女孩儿说话,也该当作没听见,更不该开口参言。”
“原来你以为我是君子。”
陆景明眼底有笑,又变成了那个眉眼弯弯的陆景明。
他往后退小半步,比温桃蹊高了近一头,就只能低头来看她:“我却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他学不来儒商那一套,更从没想学,尤其是像温致那样子,都快做到极致了的,他更是觉得无趣。
他不一定要做君子,小人其实也可以坦荡荡的。
温桃蹊腮帮子鼓鼓的,他看着有趣,又觉得可爱极了。
大概真是太久没有回过扬州,太久没见过妹妹,如今看她,越发觉得可爱喜人。
她要是不那么排斥他多好啊,见了面乖巧的叫一声阿兄,他会十分受用,把她想要的都给她。
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非要弄的自己浑身都是刺不对。
陆景明的目光渐次转投向了林蘅,以一种极为危险的姿态,审视着她。
林蘅:“?”
温桃蹊更索性推了他一把。
陆景明不防备,一时竟叫她推了连退了两步,等站稳了,她早把隔帘放了下去,把屋里的人挡的严严实实。
他就说不对。
她浑身都是刺,谁靠近,她就张牙舞爪的扎伤谁,但却不包括林蘅。
“你想对林蘅姐姐做什么?”陆景明眯着眼,嘶了声:“我对她没兴”
话没说完,他便觉得这话不好,于是改了口:“我没想对林姑娘如何,只是很好奇,你上次跟我说,不跟陌生人交心,也劝我少一开口就是真心真心的,怎么对林姑娘又不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