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很早以前在汉城生活过，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姐姐。”

对于母亲的过去，辛佟了解得似乎只有这么多。

“一个失散的姐姐？那她还有没有用过其他的名字？有没有在上海生活过？”

卢院长好像又看到了希望，连忙问到。

“那……那我回去问问？我妈妈她很少谈起以前的事情。”

“我活到这个岁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念想的就是和我一起从火场里逃出来的那个妹妹。那一次，除了我们俩，其他的孩子都……哎，太惨了。”

谈起那场大火，卢院长双手掩面，哽咽着。辛佟连忙坐到卢院长身边，搂着老人的肩。

这是一段埋藏了太长时间的往事。若不是辛佟提起自己的母亲脚踝处有烧伤的疤痕，卢院长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与外人说起。

一旦提起，便再也收不回去那掩藏了多年的情绪。无尽的委屈，恐惧和不舍都在滂沱的泪水中。辛佟轻轻拍着卢院长的背，任老人痛快地哭一次吧。

“我们是在孤儿院长大了，那次大火之后，我带着那个妹妹相依为命，流浪了大概半个月。那时候我十二岁，我那个小妹妹五六岁的样子。后来，我又进了另一家福利院，我那个妹妹非常聪明灵巧，被一对美国人夫妇领养了。”

卢院长擦了擦眼泪，讲起来自己姐妹俩的事情，对于火灾只字未提，可能实在是不堪回首。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吗？”

辛佟希望卢院长能多告诉她一些线索，就算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不是母亲，她也很想帮老人家找到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唉，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可能不在国内了吧，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卢院长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我们还有一张合影，就在她被带走的那一天，那美国夫妇照的。好多年了，不知道照片还在不在？”

大人们都在听卢院长讲过去的事情，小嘟嘟听不太懂，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开始有些呆不住了，时不时拽一下辛佟的衣服。

“辛佟，快带孩子回家吧，嘟嘟肯定是饿了。

卢院长递给嘟嘟一个大苹果，催辛佟快带孩子回去。

看着时间有点晚了，辛佟又真诚地谢过小陈和小刘，便带着嘟嘟离开了。

“嘟嘟觉得外婆会是卢奶奶的妹妹吗？”

回去的路上，辛佟故意问嘟嘟。

“不是，不是，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班的朵朵和她的妹妹就很像。”

“哦？朵朵和她的妹妹？你见过朵朵的妹妹？”

“这么小一点，躺在小推车里。放学的时候，朵朵奶奶推来幼儿园的。”

小家伙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妈妈，我的妹妹是不是长得和我一样？”

“啊？！”

辛佟有些惊愕，这小脑袋瓜想得还真不少，比当妈的想得都多。

“妹妹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哈哈，弟弟长得和我一样。”

“呃……”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妹妹？弟弟？辛佟忍不住笑了，还真没有想过呢。

一回到家，全家人等着吃饭。饭桌上主要在谈辛佟要回老家启东的事情。

想到母亲可能不太愿意在大家面前谈过去，卢院长的事，辛佟一直等到吃过饭，才到厨房和正在洗碗的母亲说起。

“真的吗？她真这么说的？”

辛兰芝放下手中的碗，非常激动。

“但是……”

辛兰芝又犹豫了。

“也不全是像她说的这样，也可能是我那时候岁数太小，记得不清楚。我明天去医院看看这位卢院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