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源在和同伴们出行的路上回想起了昨天那本日记上后续的内容。
“1968年10月22日,阴
我和赛伦斯教授坐上了前往哈尔滨的火车。火车的时速是70km/h,要三个多小时后才能到达哈尔滨。不过从长春去哈尔滨的就只有这条京哈铁路。除非红方能开飞机追过来。
为什么要选哈尔滨,是因为太多人往南逃去了。那里早就设好了重重关卡,继续选择南边无疑是自投罗网。
赛伦斯教授看起来神色很平静,明明晚走一步的话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在自己头上。我也问过他对红方的看法,他说红方并没有错,他们只是因为心智不成熟误入歧途了而已。而他对自己无法劝诫对方感到非常无奈。
赛伦斯教授是个在美国长大的意大利人,由于父亲的工作原因,从小就被带到了美国上学。教授从小就展露出了他在文学上面的天赋。他在18岁那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是一本研究历史唯物主义的书籍。从那以后,教授在哲学圈内名声大噪。后来更是成为了哲学领域的专家,在美国的常青藤盟校之一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任职文理学院的教授。在国内招聘优质海外师资时对中国兴趣浓厚所以来到了长春任职。
由于我自己也是一名文科老师,平时和赛伦斯教授讨论哲学的问题经常会令我深受启发。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人遭到迫害。此刻我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和赛伦斯教授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
李维”。
沙源又翻了一页。
“1968年10月23日,阴
昨晚我和赛伦斯教授到了哈尔滨。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找了间旅店先歇息一晚。我不是很担心对方会追过来,毕竟大部分都是呈口舌之快的人。该睡觉的时候都会乖乖睡觉,可能只有明天早上上课发现我们不在才会派人追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算先去工大看看情况,毕竟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学校。如果这里也沦陷了,那么别处可想而知也就不用去看了。
事实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是两倍大。门口那一排排的红杉以及校园广场上零散的教师让我清醒过来。
我迅速回到旅店把情况告知了赛伦斯,我们拿出地图看着接下来该去哪里。
我们发现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去绥化的路,另一条是去大庆的路。我忽然想到齐齐哈尔有我的一个学生,随即打算往大庆出发。
我们再次来到车站,而从这时开始,我心里有了非常强烈的不安全感。
李维”。
通过这些内容沙源得知,这本日记是这个名叫李维的人逃亡时写下的。从日记上面透露的方位来看,这里很可能是在黑龙江省内的某处森林中。
沙源听爷爷聊起过关于十年之乱的事情,但是爷爷说的都是知名的人物发生的那些事。而自己却不了解当时的民众实际是在怎样生活的。通过这本日记显示的是当时的学校老师处于人人自危的地步。他从文笔中感受到了笔者的动摇之心。
“沙源,你又在想什么呢?”左青注意到了一直板着脸的自己问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那个遗迹调查一下吧。”
“我觉得可以。毕竟在外面探索也是个未知数,不如对已经找到的东西深入调查,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左青也赞成道,卜蜂和小雅也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