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器官既然不用利用,那些等待的病人只能失望了。
唯一的一颗肾脏的归属问题,就是如今最需要抉择的。
本来做手术准备的两位病患,就是乔沐与高宝栋。
如果让郑亦樾平心而论,想都不用想,她肯定会选乔沐。借用一句何以琛的话说,虽然器官本身是没有属性的,但是,谁都会希望更有道德的人拥有它。
拯救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还需要三思吗?乔沐大学毕业,温柔和善,病愈后更能为社会做贡献,高宝栋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再有个无底限下作的妈,孰好孰坏,毋庸置疑。
可是按照器官移植管理条例的相关规定,这些都不是主要因素,尤其是受体的道理水平,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以内。
好人与坏人,是在一定社会规则范围内,被大多数人承认的公理,却也绝非一成不变。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人与坏人,也只是相对概念。谁敢说高宝栋没有真正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可能,谁又敢说乔沐的未来一定永远都是个好人。
所以现在能评估他们俩到底谁会得到这唯一的一颗肾源,获得重生的机会,就只看他们的病情危急程度以及愈后情况了。
高宝栋的病情更加危急,他在上一次接受移植发生了超急性排异反应,被切除了体内唯一的肾脏后,已经不能离开医院。但同时因为上一次手术失败,他再次发生急性排异反应的可能性也很高,成了他最重要的减分项。
乔沐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她的病情恶化很快,血透能带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短期内得不到新的肾脏,她很可能会死。
郑亦樾只得电话周卫国,临时召集评估会议,由他们最终评选到底谁该得到器官,她在这起案例中,投入了私人感情,已经不能专业评估了。
三十分钟,郑亦樾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周卫国终于打来的电话,告之她的绝对不算好消息:肾脏归高宝栋了。
郑亦樾心微微一沉,只轻轻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罗建平的肾脏摘取手术已经完成,郑亦樾从医生手中接过装着肾脏的冷藏箱,平静地坐上急救车,向着肾病专科医院快速驶去。
这颗肾脏功能不算理想,尽早移植,成功率才会更高。
马知晴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口中高呼着满天神佛保佑,欢欢喜喜去给儿子续手术费去了。
还好她这么些年省吃俭用,再加上从有钱的娘家讹来的钱,做两次手术都是够的。
缴费窗口,她熟练地递上儿子的社保卡和银行卡,熟练地按下六位密码,等着收押金条。
“卡里余额不足。”窗口的工作人员如是说。
怎么可能?明明卡里应该还有五十多万呢,她就这一张银行卡,全部的家底,不可能有错。
“是不是搞错了?密码没输对吧?怎么可能余额不足?你刷了多少钱?我要交五十万。”
“余额不足,刷卡失败了,你到旁边的银行ATM上查查吧。下一位”窗口工作人员将卡还给她。
马知晴小跑着去了银行,一查自己的卡,里面余额位数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二、三、四......
4450.26。
四千多块?这怎么可能!
马知晴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钱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