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愣了一下追过去,叫道:“你别走!”
盛瑛回过头,冷漠道:“怎么,还想杀我?”
吴若还当真想出手。
盛瑛让着她,任凭那虚弱的小手怎么攻击都不出击,而是避着。
吴若越来越累,双腿越来越软,隐隐有站不住。
盛瑛就站在原地,吩咐六意离开。此刻只剩下她们二人。
盛瑛说:“都这样了还追着,你为了那个男人还真是……”
吴若有气无力道:“自然,他很重要。还有,你不该伤他。刚才那几下算是我对你的亏欠,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盛瑛,当初是你来找我合作的,那时的我食古不化,冥顽不灵,心中另有他想。你……”
盛瑛抿唇冷眼看她,“呵,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吴若,我们的确相识,可并不代表关系好到你想象的地步。今日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想趁火打劫,你自己走。”
吴若有些撑不住,视线模糊了,心中已有决定,虚弱道:“你……放了我又能怎样?来日……”
“来日,只管来便是,我就在这里等着!”盛瑛不屑道:“我已经无人能敌,谁还是我的对手,即使是你,现在也空有魔尊虚号而已。”
盛瑛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若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吴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空气中的味道带着潮湿以及腥臭味儿,这味道很熟悉,她记得是在地宫里面。
眯着眼翻一个身,刚好手就碰到了一件衣服,冰冰凉凉的,睁眼一看竟然是六意。
六意依旧是冷酷模样,怀中抱剑,垂下眼帘看她。虽说长得很英俊,但总板着一张脸,显得特别老成。吴若眯了一下,继续睡,但是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他怎么在这里?六意为什么在她身边?那么也就说明她还在盛瑛的地界里。想想也对,盛瑛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呢。想到这里,整个人清醒了,吴若睁开双眼,盯着六意说道:“你该不会一直都盯着我吧?”
六意又是十分冷酷地“唔”了一声,“阿姐说了,不能让你离开我半步。”
吴若整个人坐在床上,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都不知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要杀不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六意那把剑已经开了鞘,直接抵住她下巴。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不准你说我阿姐坏话!”
“谁说你阿姐坏话啦?我有指名道姓吗?”她语气也冷了一点,但奈何才刚刚醒来,说这么阴狠的话了也只是软绵绵的。
六意这才把剑缓缓收了回去,依旧在边上站着不动,像一个木头,吴若眯着眼睛瞧了他一下,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要起床啦。”
“你起你的床,我就在边上看着,又不会碍着你什么事,当然也别想使唤我。”
吴若无可奈何闭了闭眼,醒了醒神说道:“你们还真不愧是姐弟。”
六意不置可否,依旧像一尊雕塑站在边上等她起来。
吴若根本就起不来,她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醒了一下,而且全身虚软无力,胸口还有一揪一揪的疼呢。
六意忽然说:“还真是幸运,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阿姐认识一场的份上,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吴若再次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动都懒得动,眯着眼睛说道:“你这无知小儿口气还挺大,你还替你阿姐杀了我,真替你可惜,她还不想杀我呢。”她说到这里,忽然间又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跟上盛瑛的?忽然间冒出一个弟弟来,我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六意这时很明显得意轻哼了一下,虽然很轻,但她听到了。
六意说道:“这事儿和你没多大关系。我和阿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吴若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位置,说了一句,“你爱说不说,反正我要睡了。”
这时六意说:“哦,对了,今早边界外有妖怪来报,你的几位妖怪朋友过来找你了。”
吴若一听,急道:“你快点把他们带过来。”
六意说:“我们这里可不是随意让外人进入的。他们过来就是告诉你,那个男人已经埋葬了。骨灰呢,都带来了。”说完。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坛子递过来,那骨坦就在他掌心之上。不大,两只手完全可以抱住。吴若看着那坛骨灰,眼泪再次哗啦啦落下来,悲伤充斥着整个房间。她没有大声哭泣,只是一直不停流眼泪,接着慢慢地哽咽。六意在边上看她如此模样,也暗暗惊叹女人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刚才还一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又可以哭成痛彻心扉却能隐忍不发的。
六意往后面退了两步,暗暗觉得这女人是个威胁,面对在意之人离去,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这种隐忍的哭泣。更能显现出这女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或者来日真能成为阿姐的祸患呢。想到这里,他又想动手。可是阿姐明吩咐过,没有她的吩咐,绝对不能伤吴若一根毫毛。
他只好作罢,依旧抱剑站在一旁监视着。吴若把那坛骨灰紧紧搂在怀中,眼泪止不住,哭啊哭。一双眼睛几乎都肿了。
吴若哽咽地说:“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不会对你的阿姐产生什么影响。我有事跟她说,你把她叫过来。”
六意直接拒绝,说:“阿姐说过没有她的吩咐,你不能见她,除非她主动过来找你。现在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老老实安分些。”
吴若抱着这坛骨灰,说:“或许你们都已经忘了,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她不杀我,迟早有一天会养虎为患。你是叫六意对吧?行,六意,既然你阿姐不见我,我想见我的伙伴总可以吧,你去传个话,把在边界外的兔精龟精叫进来,我有话要跟它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