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惊讶道:“多年前你就已经插手此事了吗?”
太上老君说:“这世界很多机缘都是天注定的。我只不过随手管上一管。”
胎灵耀耀对于吴若的出现不依不饶。又绕着吴若飞了好几圈,仔细观察她,动作能表现出欢喜之态,但言语却还是毒辣辣的。
耀耀毫不客气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样子看起来比以前更狠了。”说完还皱着眉头飞回去了,又对老君说:“老爷爷。你能不能把我带回去啊?我不想留在她身边。”
老君哄着:“小孩子要听话。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吴若挑眉看着臭小子说:“你该适可而止了啊。待在我身边又怎么啦?委屈你了是不是?”
耀耀哼了一声,飞了两圈。吴若忽然间想到什么问题,问道:“老君,你是说这东西能带我找到他们吗?”
老君说:“这小胎灵跟孟明朗有缘分,所以它会带你找到他们的。”
说说到这里,胎灵还有些得意的,露出自己的小肚皮,面色还有些猖狂,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微微昂起的小下巴无不在显示自己知道大哥哥下落的优越感。
吴若看着它这幅德性,对老君说道:“多谢老君啊。只要我找到他,前程往事一定会忘得干干净净,也会洗心革面像个凡人一样过日子。”
老君欣慰道:“那自然不错。”又顿了顿,“老夫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徒儿,希望他这辈子能得到他想要的。”
吴若再次拜谢。
等她抬头的时候,太上老君已消失不见。
耀耀在身边飞来飞去,两人一见面就会吵起来。吴若看在许久未见的份上,都让着它。
耀耀一开始还挺猖狂,但知道对方不怎么抬杠,语气也慢慢软了下来。但还是洋洋得意跟她炫耀着自己在老君身边是如何生活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滋润,老爷爷又是对它怎么样的好。
她一开始还会揶揄几句,后面敷衍地点点头。耀耀觉得没趣,就不再吵,一路往前飞。它飞了多久,她就走了多久,虽说双腿有些累,但从来没想过要停下来歇息。不久后走出小山林,看到另一番天地。
这是一个很安静祥和的小村镇,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姓热情友好。她作为一个远道而来的独身弱女子,父老乡亲们都热情招待她,还给了无人居住的小草房让她住着。
凡人看不到耀耀,吴若也不好在他们面前和耀耀说话,都是等到四下无人时才会偷偷说上几句。
耀耀就肆无忌惮了,它反正说啥话别人也听不见,所以有时就会在人多时候硬是要和吴若说话,如果不回答,它就在一边吵。当真是烦死了!吴若瞪了一眼这个熊孩子,这个熊孩子反而鼓着圆嘟嘟的肚皮,耀武扬威地跳了一个屁股舞。吴若看着烦了,就过去揍一顿,但它只是一团青色光芒,再怎么碰,都只是碰到空气而已。吴若又叹了一口气,想着现在法力还在的话,肯定直接给一个脑壳弹。
在这个村庄住了几天,每天都无所事事,有时候会帮隔壁大娘割稻子,喂喂鸡,但这日子过得也太清闲了吧。于是就问耀耀,“元城和公子究竟什么时候出现?”
耀耀就是不肯好好告诉她,非得在空中飞来飞去,说:“嘿嘿嘿,我不告诉你!”
这时候她就气急了,直接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它打,但打来打去,其实也打不着。
吴若逛了一圈,发现附近也没有临产的大肚婆呀。也没有长得相识的少年郎。村子里人又少,看来看去,年龄都和投胎的时间对不上。
这时候稍微消停的耀耀就躺在窗台上,睡在一碗瓜子盆里,挺着大肚皮,两只手抱着瓜子啃,然后又说道:“谁说大哥哥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了。大哥哥的确是在二十多年进的地府,但又不能说明拿了号码就马上投了呀。”
吴若坐在桌边,伸手拿了一个橘子,说:“那你给我好好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有没有投胎?”
耀耀啃了半天都没把那个瓜子壳啃开,就把瓜子递给她,像地主家的小少爷一样,懒洋洋的,晒着和煦的阳光,双手枕于脑后,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吴若接过瓜子,随手一按,就把瓜子剥开了,然后把白乎乎的瓜子壳递到面前。
耀耀闻到瓜子的香味,睁开眼睛一看,曲儿停了,嘴里又说着这种混账话,“哦,我还要你手边的橘子。”
她又把剥好的橘子给了它,那么大的一团,它双手捧着咬了一口,吃得满嘴都是汁水。
吴若在一旁平静地等着回复。
耀耀终于把那一大团橘子吃完了,一吃完肚皮就鼓起来,就好像大馒头一样。这时候,它满足地瘫倒在瓜子盆上,恬不知耻的说:“来,给我擦擦嘴巴。”
等了半天都没见着动静,它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桌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全身颤抖,尤其是双手按在桌面上隐隐看到可爆的青筋。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是从桌面上隐隐弹跳的灰尘可看出一座火山要爆发了。
耀耀赶紧适可而止,自己随手擦了一下嘴巴子,这时候也顾不上脏啊黏啊之类的,赶紧躲进瓜子盆里,任由那一大盘瓜子将自己埋没。
吴若过去端起那一大盆瓜子,盆子才刚刚起来,耀耀就在里面要死要活的大喊大叫:“啊,不要啊,大哥哥,你快出来呀。这个女人要杀了我呀,太过分了,你快来救救我呀大哥哥!”
吴若把那盆瓜子直接泼了出去,满满一大盘瓜子就好像冰雹一样扑簌簌泼向窗外。然后头也不回地把瓜子盆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气呼呼坐回位子,继续剥着橘子。
“呀……”
这时,窗外有人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