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看着任不在,道:“还有什么要问的?狼。”
一听到“狼”,任不在心头都要跳动一下,即使他想将“郎”字来代替,却也于事无补。这样被叫上几十次,我差不多就要被吓死了吧?任不在居然在心中自嘲的想了想。
由于这“狼”字的惊吓,任不在稀里糊涂的就将问题抛了出来。
“你那天晚上带走的月饼,用来干什么的?”
“哦,那个啊,听说那个吃了有很多好处,所以我就用那个跟他们换情报了。”
她说的轻巧,任不在却好似突然吃了一口烂橘子似的。脸色十分难看。
沈欢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你和百味楼关系如何?”
“我们合欢宗和百味楼有点往来,所以才会帮他们收集情报的。那晚上那个男的也是百味楼的人,不过我就是碰了他几下而已。”
沈欢似乎还以为任不在是在吃醋。
“你真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什么?不是各种珍兽的肉吗?”
任不在看着她,一脸苦涩,缓缓道:“这是人肉。”
沈欢一脸不信,道:“你怎么知道的?”
但是她的胃已开始抽动,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是绝对相信任不在的。任不在想上去,却又停下。
“我今天吃了很多,所以我不能碰你”
“我也吃了,难道我就不脏吗?”沈欢打断他的话,怀中手帕已将嘴角擦干净。幽怨的看着任不在。
“百味楼除了这几人,还有谁吗?”
“没了,其他都是不足道的小喽啰。”
任不在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两天,就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我们这两天就要对百味楼动手了。”
沈欢惊道:“你找到他们了?”
“差不多吧”任不在望着天空,群星隐没。
“但是你们怎么办?百味楼势力不小,而且大盐城有很多他的势力,甚至包括城中官员。”
“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只要待着就行。”
任不在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月色下。沈欢却又趴在一边吐了起来。
如此,只差这所谓奸细了吧?任不在心中想着,这奸细自然已有定论。娄武双来到这里办案,谁的利益受到影响?谁和娄武双走的最近?谁能够联合任不在共同击杀娄武双?
只有大盐城的捕头叶鱼。
惠氏堂。
墙外伏着两名高手,似乎是百味楼的人,惠氏堂内,仍是没有人巡守,依旧只有那间房子有点着灯。
任不在轻身跃进,到房外伏着,旁人都看不见这里。屋内娄武双却突然笑了,轻展账本,将一纸条吹出,竟是迅疾无比,直直打向门缝,却一点声音未发出,正飞出来,被藏身黑暗中的任不在接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二人倒似真的心意相通一般,这自然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雅士自然不能对牛弹琴,但是可以与知音共奏。
任不在取到纸条便飞身离去,空闲之中,展开一看:“明日午时,易装而行,桂圆街,麻子巷东行十步有一水饺馆。谁言城中无醉客,会把栏杆与日游。”
最后这一句,想必就是切口了吧?切口,也就是暗号。这娄武双行事谨慎,纵是任不在也不得不服。他心中也知道,事成之后,娄武双八成也会连着自己处理掉。虽不一定是嫉贤妒能,但是一定已将我作为对手了吧。
既是如此,任不在还需要有后着,却一时半刻想不出来,至少只是自己安危,任不在倒是不太担心。只要能除掉这屠夫张,一切都好说好说。
毕竟,任不在对自己的逃跑本事还是有点自信的。英雄山上那百十名好手放在江湖俨然可以算作一个二流门派了。只是里面都是一流高手罢了。
如今,任不在还有点事要找路无金,所以又倏地出现在路无金身边。
“你又来干什么?”
路无金似乎有点不耐烦。睁开双眼,悻悻的看着任不在。
任不在笑了,道:“我还不能来撒,这树是你栽的?”
路无金整了整身子,挑了个舒服的方式靠在树上。但是他就像一片树叶,一根羽毛一样,无论怎么动,这棵树就是动也不动,树枝,树叶,都没有一点晃动。
“趁我还没睡,快说。”
“玉凝血给我,解药给我。还有明天你要注意保护游让,必要的情况下点了那两个女的。”
任不在话正说完,路无金手中便已出现一叠黑布,里面缠着的就是玉凝血飞针,和一瓶解药,轻轻一抛,任不在接到手里。
“那两个女的不杀,后患无穷。”
“没事,百味楼完了,她们就没有理由杀人了。”
“唉,随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屠夫张不是好对付的,而且,娄武双可不是善茬。”
“知道。”
任不在别了路无金,正自掠回。心中思索:“娄武双现在身边虽然都是高手,但是人手显然不够,到时候看看他怎么说。不过只要诛杀那几个头领就行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要令娄武双诈死,百味楼必然松懈,首脑都聚于百味楼,只要围住,他们便插翅难飞。就是担心其中变数,人手不够,内奸是不是不止一个。
百香阁,公孙芷正伏在一旁,冷冷的向后一瞥,任不在便已落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