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点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没有。”
娄兰的双手突然握紧,右手的刀已因愤怒而颤抖。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道:“姑娘知道那条毒蛇的底细吗?”
石文婷眉头紧皱,道:“你只管找她报仇就是了,她身后没有什么势力。”
娄兰冷笑:“她在百味楼被毁,屠夫张想杀她泄愤的情况下,居然还要杀死任不在,到底是为什么?”
石文婷脸色转入寒冬,道:“这事儿你去问她,子非鱼,就知道胡思乱想。”
娄兰缓缓收入长刀,准备再度将任不在抱起。
她一蹲下,石文婷便冷冷道:“你这么做不是要寒了两个人的心吗?”
“什么意思?”
石文婷看了看周围,道:“这里山好水好,将他埋在这里也不算亏待了他。”
娄兰看了看周围青山翠林,不禁冷笑道:“你救不了他,不代表没人能救他。”
石文婷见她顽固不化,径自走了,只留下句:“你要因此破了相,只怕他就算活过来了也得伤心死。”
娄兰的脸不禁红了红。
这下该怎么办?旁边有条河,但是任不在身上的毒血渗透出来,说不定会害死很多人。这当然是她最不愿看见的。
娄兰咬咬牙,撕掉身上绢布,为任不在擦了擦脸。
他还有呼吸,虽然微弱,却很均匀。
照石文婷所说,中了三大奇毒,应该绝无生机才对,现在居然还有呼吸。
娄兰有些疑惑,正帮任不在擦掉脸上血迹之后,更是吃惊。任不在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血毒不是很厉害吗?那么他的脸为什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她疑惑着,看了看自己方才灼烧处,居然起了一片片红痕,虽然很淡,但是还是看的清楚。
心中不禁有种奇怪的想法。
正在她发愣间,石文婷却又来了,这次还背了一桶水。轻功健如飞鹰,巧足轻点,便盈盈落地。
“你这是?”娄兰这才注意到石文婷,看见她背着的一桶水,她是来清洗任不在身上毒血的?
石文婷将水桶放下,道:“来,和我一起把他抬进去。小心别沾到血迹。”
“哦哦。”
二女小心翼翼的将任不在放在水桶中,乌黑的血一瞬间便将整桶水染得黢黑。
“石姑娘是救他的吗?”娄兰试探着说道:“他身上的毒血没有伤到他的皮肤,这不是说明这些毒应该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吗?”
石文婷道:“这桶水不是普通的水,能够化去这些毒血。你若是中了这玄铁水,毒已入骨,你身上流出的血也不会伤到你的。”
终于,等了许久。
石文婷这才说道:“你可以带他走了。”
“谁!”
这是两人同时喊出,只见不远处一朵红云远远飘去。
追之不及,只得作罢。
“好高明的轻功。”
“我居然也没能发现她的踪迹。”
娄兰不再言语,将任不在自桶中拽起,背在身上,道了声谢便沿着官道走着。
她知道这样走,一定会碰上他的朋友。
果不其然,走了没有多远,便能看见疾驰而来的马车,两匹马都已吐着沫子。一个少女却还是在狠狠的抽着鞭子。
远远看来,竟似乎在流着泪。
娄兰招着手,马车很快停下。
公孙芷已跃下来抢过任不在,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稳定,似乎没有一丝波动,只是一双眼睛却似乎要瞎了一般。
娄兰将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一遍。公孙芷却抱着任不在向着百草谷飞奔而去。娄兰也只好跟上。
马车内七位少女亦是哭作一团,却不敢出去。游让心中也有些泛苦。正走出驾马。路无金也已跃了下来,道:“走。”
那对师兄弟见一带着木剑、背着一人的少女迅速飞来。二人都被这迅速的轻功所震撼。在距公孙芷三四丈之外便大声喝道:“姑娘请止步,这里是百草谷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