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公孙芷不再去找医师,只是尽心的照顾起任不在。沈欢也留在车上,不过数日便发现任不在情况好转。车内有些沉重的气氛突然缓和不少,少女们也再次展露笑颜。
公孙芷长舒口气,终于有了新的希望。如此想着她便在河边清洗了一下脸,梳了梳凌乱的长发。河边的水很清澈,众人都经常在这里喝水。但是不久路无金又弄来了铁锅,搭了个石灶。大家开始在河边煮着食物吃,公孙芷和七个少女的胃口明显好了不少,他们都很虚弱,也很瘦。
自那日比武后,已经没有人敢来这里打扰公孙芷等人。而沈欢和公孙芷也在这几日的时间内相处的颇为融洽。
公孙芷听着沈欢为她讲了一些奇怪的事,但是她只是双眼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
任不在初时没有感觉,几天后便能够隐约听见周围的声音。只是动弹不得,又过了许久,他才发觉自己的存在。
我还没死?
他心中疑惑,又过了数日,他才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一直都在运转。他才有所猜测:“难道是我学的神农百草经救了我?既然有神农百草四个字,想必一定有一定的治病解毒的能力吧?”
他这么想着,便又自顾着用意识运行起神农百草经。内力运转如流,四肢暖流经过,说不清的舒畅。体内似乎还有一些毒素,似乎正在随着内力的运转而被消耗。
这样又过了几天,任不在终于有了知觉,浮肿也已消除。但是还是处于混沌的状态。每日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人给他喂食,在他的脸上轻抚。
那些声音虽然很遥远,却很熟悉。
当然,任不在有些事是这些女子不能做的,所以届时便会麻烦路无金来做。虽然这是路无金要求的,就算当初公孙芷那般蛮横,他还是自她手中抢来了这份工作。
这种事,男女之间毕竟还是颇为不变的。
待到任不在终于能够睁开双眼时,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那张略微憔悴苍白的脸,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任不在望着公孙芷,嘴角就不经意的笑了出来,笑声很是奇怪,低而短促。虽然还不能说出话来,二人目中早已说尽。
这欣喜或许不是一丝,但是她知道任不在能够好过来,功劳最大的是沈欢,她此时正在外面,但是在听到任不在的声音之后,心口一痛,便悄悄离开了。
公孙芷冲到车外,大声叫到:“沈姑娘!”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沈欢早已远去。
公孙芷又进了车内,四目对望,公孙芷低声道:“沈欢来了很久,是她救了你。”
又望向车窗外,悠悠的道:“她方才已走了。”
任不在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又准备咳了出来。不过这次还好,咳了两下,便已止住。七个少女见任不在转醒,心中早已雀跃不已,但是还是坐在一旁,七双水灵灵的眼睛都在盯着任不在看着。任不在也看了看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她们的脸是那么的苍白,身子比之前更加瘦弱了。
游让此时也上了车,望着任不在,欣喜不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任不在笑着望着他,本来想说句:“你现在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但是身体却并不允许。
路无金就在马车正对面的树上。他知道任不在已经转醒,但是心中却似乎有些难过。
公孙芷将车门布帘拉开,二人只是对望一眼。便已了然于胸。
任不在又开始笑了起来。
却又开始咳嗽。
公孙芷略含责备的为任不在抚着胸口,拍着背,道:“你身子这么弱,还笑什么。想白费了沈欢的苦心吗?”
任不在不在说话,就如此休息了数日。任不在此时已有力气站起,在车外走走。公孙芷和其他的姑娘轮流扶着他。
任不在被两个女子搀扶,心中自觉好笑,早已笑出声来,两个女孩儿却已埋怨道:“主人在取笑我们。”
任不在轻轻摆手道:“我只是觉得这一次死里逃生倒是十分有趣。”
他未说完,两个女子便已悠悠说道:“把我们担心死了,那里有趣?”
任不在大病初愈,自然是要好好眺望一下这四方景色。远处一抹红流自天边泻来,河对岸高山连绵,云高天青。旁边又有数只飞鸟张望,落在枝头,欢快的叫着,似乎正在望着任不在。
见了外面的大好景色,似乎胸中所有毒物都被一扫而空。
任不在有了些想法。
就在他回到车上时,游让却来辞行了。原因很简单,自然是自己武功低微没有给与任不在任何帮助,反而拖累了任不在,此次既然任不在身体已经好转,自己留下反而多余。
任不在却还是强行留下游让,便开始每日为任不在指点武功。
说道指点武功,这几日下来,任不在见这游让虽然拳掌简洁,却又似乎包罗万象,显然是一门十分精妙的拳法。他自然不便去问这些,只是传了任不在其他的拳法,虽然这些也都是多余,因为游让的拳掌之术显然早已囊括一切,甚至连剑法精奥都暗含其中,心中不由得对这位世外高人有所向往,甚至心中已有些猜测,却不便去问。
关于游让师门的事,任不在坚决闭口不谈。
任不在惊奇于游让武功的精妙,游让又何尝不对任不在所知感到震惊?他的剑法本来就已十分厉害,更何况这世上就好像没有他不会的武功一般。游让见任不在每每对着自己做着各种指点和评价之时,都会令他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