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望着游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泪却打着转,似乎已听清他语声中那一丝模糊的含义。
“公公子,王老板没有任何恶意,这一切其实其实妾身也是愿意的。”
她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才抬起头,望着游让,以尽量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她的语声很美,眼睛很美,面容姣好,这是游让昨夜没有发现的地方。
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女子头发有些紊乱,衣服穿的更紧,似乎比昨夜保守了很多,却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成熟的魅力。或许是这魅力的原因,它让游让在望见这个女子的时候第一瞬间想到的东西就是床。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昨夜他们的身体非常契合,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但是,就因为这奇怪的想法,游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将这个想法清除掉。
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站起来吗?
游让不知道,这也就是他性格魅力所在。当他发现自己可能存在的弱点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去强行忍受,强行将这个弱点变强。
秋月被游让盯得有点发窘,脸上微红,下意识的掩着脸,甚至不敢看向游让。他的眼神里没有平常看见她的男人的那种欲往,但是这样的眼神却更让她受不了。
虽然如此,却并不讨厌,只是有点羞怯罢了。
她虽然见过很多男人,但是都是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而且次数也并不多。因为王老板的原因,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动手动脚。那些人只要远远地看着她跳完一曲舞便会将身上带着的银票一张张撒出,每一张都是一百两!
她并不爱钱,所以这些东西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张张白纸罢了,所有的钱都入了王元的腰包。
王元是个很奇怪的老头,他明明和许多女人上过床,却将她当做宫主一样对待,起初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她偶尔想到:“或许是王老板想要用我去拴住那些对王老板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王元给她的感觉便是这老人无所不能,天底下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没有他拉不笼的人。所以她后来偶尔也会略气愤幽怨的想着:“我倒底能为他做点什么?”
后来她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说的很坦然,就好像丫鬟在询问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但是王元却只是摇头笑了笑:“你只要能偶尔跳支舞,赚些钱,就足够了。”
这让她有点小气愤,总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很没有用。不过后来有一天,她被王元找来谈心,谈了很久。在一间小屋子里,她开始决定,要将自己的一切献给那个奇怪的外来客。
秋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红着脸望着自己的双脚,脚上穿着秀着花儿的鞋子,巧足轻展,似乎觉得很有趣。
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她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她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算作临时抱佛脚。但是想到他昨夜的凶猛耳根都已红透,心中胡思乱想,担心着自己表现不佳,会不会令他不满
种种思绪,纷扰心头。
“坐吧。”
“嗯!?”
秋月吃了一惊,似乎才缓过神,呐呐道:“哦,哦”红着脸坐在游让对面。
游让为秋月倒了茶水,自己又端起凉茶,秋月接过:“公子茶水凉了,要不,公子喝这杯吧?”
白玉般的手,将茶杯推来,双手似乎还在轻微的颤抖,蒸腾的热气将这双手遮住,阳光缓缓投下,使得这双手不似凡间所有。
游让稍一愣,哈哈笑了笑:“不了,我并不讨厌冷茶。”
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子,昨夜的触感、声音、温度,仍未忘却。当不知道如何面对别人的时候,温和的态度,总不会有错的。
所以他的态度柔和,神情淡然。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这份距离,让秋月有点心痛,也让游让心中有一丝愧疚。
我还是个男人吗?
游让不知道“敢做敢认”是否适用于这样的情况,因为他心中还是在怀疑着这是场有所图谋的诡计。这一切或许只有见到王元才能够解开了。
又或许永远都解不开
秋月也浅浅笑了笑,轻抿了一口茶,有点苦。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听见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有人走到门口,正在敲着门:“少侠醒了吗?”
是王元的声音。两个人似乎都吃了一惊,秋月赶紧将地上的薄被捡起,将床上的那几点盖住,然后看了游让一眼,似乎正在请求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