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将绣帕铺上,请了妇人盘坐,邹青玉侍立一旁,柳青衣又走到正手足无措的马姝仪身边,拉着她到了另一边站着,时不时附耳到马姝仪旁边低声说着些什么。马姝仪认真地听着,满脸泪痕也早已被她擦掉,不时还会轻轻点头。眸中已有了当初的神采,似乎之前所经历的惨况都没有发生一般。
过了会儿,妇人似乎才发现还没有离开的余念一般,佯惊着望去,很快微笑道:“余宗主还在此处候着,是为了什么?难道还对我这个徒弟念念不忘么?”
余念本来也是想着法子趁机偷袭,但是每每回忆起方才自己被那妇人扶起时,那股莫名的惧意又自心底生了出来。这时候发现妇人视线扫来,顿时就好像自己的心事被她洞察一般,心头忍不住一颤,却又很快平复。本想更加恭谨些,但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合欢宗宗主,就算论辈分少她些许,也不至于这样卑微屈膝。一想到方才自己那一副模样,内心深处也是五味杂陈。
当即走出,对着妇人抱拳,没有了平常睥睨天下的高傲,也没有方才的被淹屈膝,话语投足之间显得不卑不亢,倒是看得正坐在蒲团上面的妇人忍不住暗自点头。
“晚辈本也只是逗马姑娘玩玩,既然前辈您收了她为徒。晚辈也不好就此离开,思来想去,这事情本就是晚辈不对,纵然是玩笑,也未免有点点过分了。这里晚辈先想您老人家陪个不是。”
当他说道“逗马姑娘玩玩”、“玩笑”、“有点点过分”等语的时候,一直站着很少流露出表情的邹青玉却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丝不屑的讥讽笑意。虽不明显,却都落入余念眼中
大丈夫能屈能伸。
余念说着又转向马姝仪,遥遥对她赔了礼:“方才确实是在下无礼,这里给马姑娘道个歉。还望马姑娘能够原谅。不要往心里去。”
马姝仪侧身将自己挡在柳青衣旁边,虽然又显示出自己依赖他人的本性,但是她这时候也别无他法。余念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脸上阴晴不定。
这边说完,妇人接着道:“我看余宗主也是诚心道歉,姝仪,你就原谅他吧。你既然已经入了我百花宫,想必余宗主也定会卖我一个薄面,不会去找马家的麻烦。”
妇人显然知道马姝仪现在最担心的问题,这边说出,马姝仪心事放下,加上有这妇人为她撑腰,余念态度也十分陈恳,终于鼓起勇气道了句:“好原谅你了。”
最后四字倒是说的比飞燕还快,还要轻微。幸而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
余念又叨扰几句,见妇人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也就适时的告辞离开,出门快走,直到全身冒汗,这才站在一处缓缓喘息。昏月在上,树林间积水未落,点点微光将这里衬得幽静不已。余念抬着头,望着天边
合欢宗功法虽然霸道无比,武学进境是所有门派中最快的。
但是凡是男子修习,阳气外泄都十分严重,人至中年,早已呈阳亏阴盛的体质,衰老极快。
凡是女子修习,又会因为阳气过剩,阴气反而转衰,最多也是中年左右,女子就会因为猛烈的阳气导致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虽然几十年来合欢宗一直都在寻找着方法弥补功法上面的不足,也尝试过男女双修之法,但是都是失败告终。便是因此,余念才会对传说中的神功执着如此。甚至因此,他在追袭马文龙的途中,还与好几个江湖高手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