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巨大的号角,坐落在角斗场各个方位,秃头大汉用力吹响。
低沉的轰鸣之声震撼全场,如远古野兽在吼叫,又如勇士赤膊上阵,沙场踏歌誓死向前,热血沸腾,令人不住神往。
在场观众,难忍胸中气流激荡,欢呼声此起彼伏。
大闸门的锁链被搅起,闸门缓缓上升,兽人陆续进场。
刚才还笑得脸蛋都垂下来的费南德,此时已经快把眼睛挤出来了。
不是十名雄壮的兽人死囚吗?
可登场的10名兽人,虽然体格庞大,但步履蹒跚,他们眼眶凹陷,就像熬夜多年。
费南德呆愣着不知所措,他回头望见同样呆愣的理查德。
理查德王子用五指梳理金灿灿的头发,他心中咒骂黑斗篷,眉毛一挑,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对着费南德拍了拍手。
这是继续的意思?费南德伯爵,抿了抿嘴,他把接下来的台词给忘了,只能对着话筒尴尬的鼓掌,但全场观众以嘘声回应。
场地中心为界限对立而站,奥蒂莉亚和安妮在一侧,而10名死囚在另一侧,侍者端着银托盘走来到奥蒂莉亚面前。
太棒了,费南德终于有话说了,他向观众解说时脸蛋带颤:“这王子赐予的现形药水,【血源限界】,会揭露她本来的面目,让我们共同作证,看清这个肮脏的畸形种!”
奥蒂莉亚看着眼前的玻璃小瓶,它圆滚滚的躺在托盘上,因为装了红色药水,瓶身保持动态平衡。
她拔开木塞,将药水饮尽,大脑嗡的一声,全身犹如火焰在燃烧,全身血管感到冰凉的刺痛,她脑海中泛起惊涛骇浪,好像看到一个回转大漩涡,眩晕感不断袭来。
“坚持住,快吃胡萝卜。”
摇摇欲坠的奥蒂莉亚被安妮扶住,一大块胡萝卜被塞在嘴里,她囫囵吞下,终于再次清醒,浑身痛苦之感也逐渐消退。
“好吃吗?”安妮馋得直流口水,她把玻璃瓶倒立,也见不到一滴,不甘心的安妮,闻了闻瓶塞,才把瓶子放回去。
奥蒂莉亚再次掌控身体,她视野变得更为清晰,各种声音涌入大脑。
“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安妮的声音吓得她心颤。
“你的尾巴怎么这样大呀?”又是安妮,奥蒂莉亚等待着揭晓答案。
“啧,狐狸亚人?为什么不是畸形种!”费德南伯爵的声音充满遗憾。
但奥蒂莉亚如释重负,她赶紧检查自己。
不是全身毛发的兽人,太好了。
奥蒂莉亚原本红色的头发变成亚麻色,头上长出两个尖尖的耳朵,身后的尾巴被压在裙下。
安妮用剪子在战裙上修剪起来,帮她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放了出来。
观众也议论纷纷:
“说好是畸形种才来的,怎么是个普通的亚人?”
“还挺可爱的,大尾巴真好看。”青年市民刚站起身来,就被后边的人按了下去,“挡着我了,粉兔子更好看。”
“还有一个兔子呢!”胖胖的商人拍着大腿,“一群兽人老爷们,欺负两个小姑凉,真不要脸.......但我喜欢。”
亚麻色的尾巴大而蓬松,尾尖白毛,像是毛笔的头,一摇一晃,这条狐狸尾巴看着就很松软。
“你的耳尖也有白毛毛,耳朵内侧也是白毛毛,”安妮从上到下对着奥蒂莉亚摸来摸去,她蹲在地上望着奥蒂莉亚,“你掉色了?”
奥蒂莉亚就知道兔子没好话,她瞪了安妮一眼。
但兔子摊手笑道:“家庭就是个毛线球,越缠越乱,还找不到头,安妮懂得,安妮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