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听到声音,立刻抄起木棍冲了过去,这名矿工目不视物,无从躲闪,被一棍子敲到头,“啊”的一声惨号。
米歇尔因为眼盲屡屡受到这些矿工的戏弄,一直憋着一口闷气,打到人后就一棍子接一棍子地打下去。
这名矿工要是能看到东西,自然能逃脱,但眼前只有一团漆黑,也不像天生眼盲的米歇尔那样能听声辨位,被打得抱头鼠窜。
其他矿工听到声音,不肯再出声,摸索着向远处走去,心里都存着一丝侥幸,盼望米歇尔只追着他们的同伴打,不来打他们。
“有人很听话,我想米歇尔会原谅他,”江北冷笑道,“你们几个不出声的,是想让我亲自来教导你们么?”
他说着话,一脚踹倒了一个摸到身前的矿工,脚落回来时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咔”的一声脆响,那名矿工的痛叫声同时响起来。
几个矿工不明就里,只当有人被江北打断了骨头,吓得心神皆裂,纷纷叫了起来,“来啊,来追我,我在这里!”
米歇尔听着声音,一个接一个追过去,挥起木棍打得这些人鸡飞狗跳,惨号不断。
正常人很难体会到盲人的痛苦,这些矿工突然成了瞎子,还要被迫大喊大叫吸引米歇尔来追,木棍什么时候打下来都不知道,又慌又怕,苦不堪言,暗暗后悔听皮克的吩咐来骚扰索菲娅,遇到这个牧师,受这种罪。
“你们刚才不是笑得那么开心么?”江北有心让这些人一次记牢,冷冰冰地说,“都给我笑,谁敢再喊疼,我就真让他疼不欲生!”
几名矿工已经被江北吓破胆,不敢再呼痛,被迫笑起来。
几个人被米歇尔追得在木屋前的空地乱滚乱爬,挨了棍子还得笑,场面十分滑稽。
索菲娅躲在屋门里观看,觉得好笑,咬着嘴唇笑起来,她生得美艳非凡,笑起来后更是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江北不由看了她一眼。索菲娅注意到江北的视线,稍微向门框里躲了躲,把头也低下了,似乎觉得笑这些矿工是自己做错了。
米歇尔受这些矿工的气已久,今天终于打到了这些人,只觉说不出来的痛快,直到没了力气才停下来,站在那里喘了一阵气,忽然“呵呵呵”地笑起来,显然非常开心。
“好,”江北拍了拍手,“米歇尔打高兴了,就饶你们一次,都过来,我有话说。”
几名矿工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摘下蒙在眼睛的衣服和布条,呲牙咧嘴地走过来,噤若寒蝉地站到了江北身前,有两个人还被打哭了,流了满脸泪,不停抽泣。
“你们回去后,家人和朋友问起你们的伤是从哪里来的,”江北冷冰冰地问:“你们怎么回答?”
“是……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摔的。”一个矿工自作聪明,回答道,说话时牵动头脸的伤,疼得直嘶气。
“放屁,摔能摔成这样么?”江北斥道,“有人问,你们就说来骚扰索菲娅,被米歇尔打的,顺便告诉那个蓬佩奥少爷,别再来惹事生非,否则我会去找他,滚吧!”
跑来骚扰一个孤弱无助的女士,已经是件不便明言的事,结果还被打得浑身是伤,丢人现眼自不必提,但几名矿工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彼此对视了一眼,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