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我们还查出了一件事,”江北思索时,艾伦又神神秘秘地说,“你应该非常非常感兴趣,或者说,非常非常意外。”
“什么事?”江北对艾伦已经很了解,每当这位特工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时,就说明事情不小。
艾伦刚要回答,宣读道格罪状的年轻军官忽然走过来和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伯格副主祭,兜帽牧师。”
“柯林斯,这次的事你办得很利落,”艾伦笑着回应,“再努力一些,你就能和我一样去某个教堂当僧侣了。”
“伯格副主祭取笑了,”柯林斯没理艾伦的玩笑,对江北说,“牧师,道格·蓬佩奥要求见你一面,作为他认罪的条件之一,我们答应了。”
江北清楚道格为什么要见自己,想了想后同意了,“好,我去见他。”
柯林斯带江北进了镇务厅,在院落一角的一辆囚车里,江北见到了道格,似乎清楚自己抗争不过军情七处,也可能已经谈妥认罪的条件,这位矿场主的神情非常平静,看到江北后也没表现出以前的愤怒,只是眼神有些颓唐。
“蓬佩奥先生。”江北没讥讽道格目光短浅,不识大局,面对一个失败者,这已经没必要了,只是平静地打了声招呼。
“牧师,你赢了,我输了,”道格的喉咙俨然受了伤,用嘶哑的声音吃力地说:“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输,但我输了,我只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儿子,他到底去了哪里?”
道格这样问,显然对儿子还活着抱有一丝丝希望,江北没直接回答,想了想,反问道:“你想以父亲的身份,还是以矿场主的身份得到答案?”
道格微微一愣,似乎在思考这两种身份的差别,犹豫了片刻才回答:“父亲,以父亲的身份,我想知道真相。”
“我以圣光之名立誓,没杀你的儿子,”以这件事的性质,军情七处应该不会再让道格活着,江北倾向于让一位父亲在死前留存一些希望,模凌两可地忽悠道,“蓬佩奥先生,不管以前你愿不愿相信圣光,现在都应该虔诚地祈祷了,圣恩之下,永远不乏奇迹。”
以前江北立下这种誓言,道格是不相信的,但现在他选择相信,因为他已经没有被欺骗的必要,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信誓旦旦地说:“我信,我相信圣光,我愿意用最大的诚心去祈祷!”
说着,他似乎又觉得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低了头,说:“牧师,有句话你其实说的很对,如果我能把皮克教导成一个好孩子,后面的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我该忏悔,真诚地忏悔。”
那你就带着虚幻的希望,真诚地忏悔和祈祷吧,江北在心里说,不再理睬道格,转身准备离开,想去找艾伦问问到底查到了什么他会“非常非常感兴趣或意外”的事。
“等一下,”道格又叫住了江北,抬头看着他,“牧师,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但我已经走到尽头了,觉得还是最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