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身边再无旁人，早已看到这一幕的杨安朝姜鸿霖拱手道：

“方才见姜老似乎有话要对晚辈说，晚辈才疏学浅，还望姜老指教。”

对一些真正有才有德的人，杨安还是很尊敬的，更何况姜鸿霖还是爷爷推崇备至的人物。

“指教姜某可不敢当。”姜鸿霖赶紧双手扶起杨安，苦笑道，“就凭小先生刚才让沈老起死回生那一手，姜某就是再活一百年也做不到啊！”

“只是小先生那药方……姜某有些疑问。”姜鸿霖有些迟疑的说道。

“姜老有何疑问？”

“小先生药方上主要几味药是老参、灵芝、雪莲、龙涎香等，可这些药材虽然稀有，但也有不少人服用过，并无小先生所说的那般神奇功效啊。”

“莫非先生还有未写出来的仙药？加入这味仙药后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看着姜鸿霖疑惑又带着期待的目光，杨安轻轻摇了摇头。

“姜老，您是几十年的老华医了，对各种药材的效用想必早已了然于心，可您知道这些药材为什么有各种各样的效用吗？”

“这……”

姜鸿霖顿住了，即便现今世界的科技已经如此发达，可对华药的效用依旧只能靠数千年来前人的试验摸索，一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绝大部分的华药为何会有此效用的原理一概不知。

“先生知道这其中的关键？！”

姜鸿霖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现在华医的没落不就是因为没有西医那样系统的成分分析吗？

见姜鸿霖难掩兴奋，杨安没有再卖关子点头道：“灵力。”

“灵力？……”

如同被一桶凉水从头淋到脚，姜鸿霖满脸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杨先生，华药种类如此之多，效用更是千差万别，相生相克，怎是你一个简简单单胡诌出来的灵力能解释的？！”姜鸿霖满脸不悦，只以为杨安不愿意这奇方泄露，所以胡诌乱造糊弄他的。

姜鸿霖心中痛惜不已，华夏数千年来，无数璀璨的成果就因为藏着掖着，生怕被外人看了去，所以才逐渐失传啊！

见姜鸿霖的语气不悦，估计以为自己是在糊弄他，杨安赶紧说道：“姜老，这灵力可不是我胡诌的。”

“每种药物的本源药力我称之为灵力，不同属性的药材灵力也不同，但又可以笼统地分为几大类。以我的药方为例，老参是地灵力，龙涎香是水灵力，雪莲生长在高山之上，则是日月精华天灵力。”

“即便是相同属性的药材，其本源药力也不同，效用自然千差万别。”

“若如你所说，药物中均有灵力，那为何从来没听说过有武者能从药物中吸取灵力呢？”姜鸿霖觉得杨安的理论简直匪夷所思。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同属性药材灵力不同。”

杨安笑道：“药材中的灵力无法被常人发觉，且绝大多数都必须多种不同属性药材一同炼制、融合才能被人直接吸收。否则轻则无效，重则丧命，正是我之仙草彼之毒药。”

这段时间的恶补下来，杨安对炼丹终于了有粗略的了解。

灵力和灵气概念相似但又有所区别，用他熟知的事物来比喻的话，灵气就像是大米饭，提供身体所需的能量，谁都能吃；而灵力则像是各种元素，组合好了就是适合各种修为境界的高能食物，但要技艺不精，炼出来的就是能吃死人的毒药。

炼丹学很大一部分就是研究各种药材、灵力之间的效用和最佳配比，其实本质上和杨安熟知的华医药理学差不多，只是这难度要比学医难上千万倍了。

但杨安学起炼丹来，那是甘之若饴，至于为什么，想想啊，地球上说不定都只有他一个人会炼丹，只要学会个一两成‘化腐朽为神奇’的炼丹术，那还不是钱途无量？

姜鸿霖只以为杨安还在信口胡诌，不服气道：“那你又如何解释我华医数千年来，无数医者钻研药理却都不曾见有人炼出什么仙药？”

“传统华医对药材的处理办法都是熬煮，如此一来虽有灵力融合进汤药中，但万不存一，又如何发挥得出真正药效？”

“那干脆都生吃算了！”姜鸿霖赌气似的说道。

“姜老，灵力并不是人体可以直接吸收的，生吃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是药三分毒，药材中可并不只有灵力。”杨安轻轻摇头道，生吃可以说是最危险也最低效的办法，虽然有个别药材可以直接食用，但那样的效用还不及熬煮，简直暴殄天物。

见杨安还编出一套理论出来了，姜鸿霖胡子一翘，心中十分不服气也不相信，却又哑口无言不知怎么再反驳杨安的理论。

照杨安的说法，熬煮之后药力万不存一，再加上药材之间更精良的配比。岂不是说杨安炼药一株人参等于几万乃至数十万株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