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安静的办公室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赵乾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发泄着内心的愧疚和气恼，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如果蒋太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冷风冲窗外荡进来就像一个醉汉，一头扎进赵乾明的胸口。他端坐着，脑子在飞快的运转，手搭成金字塔状放在办公桌上，冰凉的感觉传来，让他冷静了不少。

综合他们的口供来看，一定有人在撒谎，但是朱寿没有理由撒谎。她和肖杰一定有问题。案发当天，她一直在家，是她给肖杰开了门，也是她把肖杰带到了书房，他们谈话时，她也在场，可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为什么要包庇肖杰？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赵乾明心如麻。

午后的阳光照进屋里，他融进光里，陷入了沉思。一定有破绽的，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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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有人找我吗？”肖杰从楼上跑下来，满怀期待的问，“有人找过我吗？”

眼里装满了欣喜，就像一个期待过年的小孩。

“没有，少爷。”

“你一直在楼下？”

“我一直在。”

“一定是在来的路上了。管家，朋友来访一般是在什么时候？是在晚上吗？”

天色昏黑，已经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

“少爷，那要看你们约在什么时间。”老管家露出和蔼的笑容，“少爷，您约了朋友吗？”

“我们没有约定时间，她想给我一个惊喜，值得期待的惊喜。”

“既然如此，需要我帮你们准备一些吃的吗？”

“先不用，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等她来了再说吧。”

“好的。”

“我在这里等，”肖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平整的沙发立即凹陷了。

钟表的针不知疲倦的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着，时针在十一点的位置站住了。

肖杰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从未动过的门，扯动嘴角，眼神冰冷，他嘀咕着，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语气就像寒冷彻骨的冰面，“撒谎。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我？！！为什么？！！”

“少爷，”老管家谨慎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迟疑着，又退回原地，看着肖杰欲言又止。

“到此为止。”他拿起桌上晶莹剔透的杯子，对着水晶灯，“美？美。可惜。所有的美好的东西都是那么短暂。无一例外！”

清脆的声音突然传开，杯子碎在了肖杰的手心里，细碎尖锐的玻璃渣子扎进肉里，血水很快流下，嗒嗒嗒嗒的滴在地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脸上反而露出狰狞的笑，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青筋鼓起，他笑得更用力，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正在吸毒的瘾君子，血就是救命的毒品，滋养着他心里的躁动，手心里烧灼的刺痛感让他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