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南城。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纷飞,街道皑皑白雪。
季童下班开车回家,途中接到高中同学狗子电话,她略有犹豫,清秀的眉微微皱起……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的,她得往前看,是的,要往前看。
“喂,老同学,今天刮了什么风啊?让您这大忙人想起我来了。”
“晚饭吃了吗?”
看了眼时间,十点。
这个点提吃饭,明显不合适,狗子不会这么没脑,会找上自己,绝对有事。
“这都几点了……不过我刚在单位加班,现在才回家,还真没吃饭,怎么,要请我吃大餐?”
“请,当然请,不过不是我请,而是有人请你吃。”
“谁?”
狗子跟她是高中同学,他的朋友,她大多认识,还有谁她不认识?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神神秘秘的,对方就联系我,叫我约你出来吃饭。”
“狗子,你连人家是谁都不清楚就跟人家约饭了,你可真行!”
“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要不是对方开出了一个不错的计划案我能答应?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
“计划?”
前方过南桥,季童把车速降慢,准备过桥。
“没错,一个能让你重返花滑封神的方案。”
季童怔了怔。
电话里头继续传来狗子的声音:“童童,二十年苦练,你甘心吗?”
花样滑冰,童童学了二十年,从四岁起至二十四岁终――两年前她从省级花滑队暗淡退役。
说她甘心吗?如果人生再给她十年,她绝对会比十年前更努力!
二十六,对于一个运动员而言,太迟了。
“呵…狗子,你傻了吧,这种话你也信。我这个人啥优点没有,但贵在有自知之明,封神,别人或许可以,但是我恐怕是不行了。”
此时的天空依旧飘着雪,雨刮划去落在车窗前的雪花。
雪虽美,但不过是飘在天空时美丽一时罢了,落了地,堆成堆,结果不过是一滩水。
就好比现在的季童,入了世,再想出来,难上加难。
她确实不甘心,但她已经回天乏术,一切都晚了。
“晚了?”这句话惹毛了狗子:“你有种从明天起,你特么别给我进滑冰场啊!”
“……”
“童童,你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再徒增一次失败经历吗?她胆怯了。
轿车驶上南桥,童童抬眼看着那茫茫的江水――
这么一看,才发现桥上站着个娇小的身影,那抹身影跨越桥护栏!
糟糕……她这是要跳河!
“拜托你好好考虑行不行?给自己一个机会再挣一挣,来得及的―”
此刻,那抹身影纵身一跃。
“来不及了!”
救人要紧。
季童猛踩急刹车,三步并作两步,也是纵身一跃。
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狗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