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不解其意,只得依照子储的命令行事。
时间过去不久,闻肃随即殿。子储见闻肃来到,一不下座、二不迎接。只是稳稳般的坐在王位,微合双目摆出一副身为大王的威仪之态。闻肃在大殿看得清楚,心中由此不甚惶恐。但见子储面,随即倒身下拜。
子储故作仪态,威严道:“我所以继承王位,诸多仰仗大长老从中周旋。刚刚斥候报我,言群臣似有变故。大长老为群臣之首,又是国中辅弼重臣。不知此番行事,却是为何?”
一语询问出口,闻肃更是惶恐不安。此时他跪在殿,身体战战栗栗,言道:“群臣之意,非微臣所能左右。所以前来,实出无奈。正如箭在弦,如今不得不发而已。”
子储闻言,冷笑道:“好个箭在弦,不得不发。群臣虽有异议,大长老心中却无主见。前番立我承继王位,如今但遇危险,便要从中掣肘,以求自保之道。岂不知仲夷为人,虽有傲慢,但却不失刚正。似你这般反复无常,便是我让出了王位,待得他日仲夷破城。以大长老自己来看,仲夷可容得下你吗?
子储一语诛心,闻肃立即脸色更变。当着子储的面,连连叩首仿若鸡扦碎米一般。恳求道:“此皆群臣愚见,臣本不敢苟同。此番同来,只是借故来见大王。臣受先王厚恩,岂能以此相悖。如今我大夏国中有难,臣必当以死报答大王。只求大王不可退位,亦不可辜负臣至诚之心啊。”
子储含笑,这才起身离坐。但见闻肃惶恐,随即亲自伸手搀扶,言道:“大长老既有报国之心,我也便没有了顾及。但不知道此番逼宫,群臣之中却是谁人领的头?”
闻肃惶恐,只能推卸,言道:“大王新任四位长老,都是他们胁迫微臣而来。大王若不信,可问他们心意。”
子储点头,遂再度换来斥候。只留闻肃在身边,再让斥候叫来四位论官职在国中仅次于闻肃的四位长老殿来见。
少时四人皆至,子储仍旧和之前见闻肃的时候类似。稳坐主位之间,对四臣既不迎接也不下座礼敬。四人心中疑惑,又见闻肃一副唯唯诺诺般的样子站在子储身前,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心中惶恐之余,也就此跪倒在大殿。谁想刚刚叩拜子储,子储便伸手拦阻。言道:“既当退位之人,岂敢受四位长老大礼?如今四位长老是我继承王位后亲封的股肱之臣,只盼我退位之后,来日仲帅继承了王位,还能容得下你们啊。”
虽出一语,却有深意。
四人心中了然,回想到自己如今被子储亲封的地位和他们彼此之间与仲夷的交恶以及仲夷嫉恶如仇般的性格,立即汗出如浆。当着子储的面,也和刚刚闻肃类似连连叩首,齐声道:“大王厚恩,臣等虽死不能报答。今大王蒙难,臣等只愿誓死相随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敌人此番来势汹汹,便是我等愿意追随大王以死效命,未必国中群臣没有异心。还望大王早议破敌之计,以此抚慰群臣之心。如若不然,群臣恐再生事端、就此哗变。”
子储闻言,浅笑道:“仲夷多年征战在外,虽然屡建功勋,但并非不可击破。所以百战必胜,奈何对手只是没有智慧的妖兽而已。此时我大夏国中尚有数万之兵,起源之地亦有我主力数万之众。至于各地守将,亦均是受我大夏国恩多年的部落长老、首领们在镇守。此番若是听闻国中有难,如何不来救援?仲夷虽有名望,届时岂能以只手之力独逆穹苍?尔等为群臣表率,此时不劝慰群臣愚鲁。反来和群臣一样自乱阵脚,岂非太过?便是此番我依了你们,就此退位。试想仲夷那边,能够容得下你们何人?似如此,岂非直接将你们与群臣的身家性命一并交到仲夷的手中吗?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时尔等便是后悔,恐已不及。”
子储一番言论,使得在场四人这才恍然大悟。但见子储威仪,急忙再度叩首,请罪道:“我等见识浅薄,若非大王提点,险些犯下杀天之罪。”
子储一声叹息,言道:“但凡处理国事,不可能永远一马平川。但遇困难险境,也当细思。却似尔等这般,如何成就大事?”
四臣连同闻肃,就此向子储告罪。少时退去,尽以子储良言劝慰殿外群臣。群臣闻言,各自醒悟。于是纷纷退去,内廷哗变之危,亦由此得解。
这正是“平乱无需刀枪动,只以片言震群臣”。预知内廷平定,外部境况又当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