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都闻言大惊,呼道:“如此行为,无异于向闻寿公然宣战。”
鄒融笑道:“时至此时,宣战与不宣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正如我之前所说,此时的闻寿已经洞察到了我们的相互联手。就算我不杀蒋冲等人,闻寿也会对我们有所提防。毕竟我们表象为敌,其心难测。闻寿以此为戒,必然在日后会对我们动手的。如果我们留下蒋冲等人,这些人无疑会成为他得力的臂膀。此等臂膀不趁此时予以剪除,日后必然成为我们复辟古族的心腹大患。”
茂都醒悟,却仍旧在心中有所忌惮。言道:“先生所言尽管不虚,但此时便与闻寿公然对抗,只怕我们力不从心。毕竟我们的权利只在政务,军事大权如今还把握在闻寿一人的手中。如果他以此施压对我们动手,我们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鄒融闻言大笑,言道:“大夏原住民军队,已经在‘本愿寺’一战之中被将军尽数毁灭。剩下的军马不多,我料闻寿必然会将他们调为己用,以此充当内卫军马。国中诸多地点的防御,现下紧缺兵源补充。除了重用我们古族原住民崭新募兵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决策了。如今的我们虽然只在国中负责政治经济大权,但却可以‘本愿寺之变’加大对外民众的影响。自从子储在我古族内部强施政令以来,我古族原住民就已经多方怨言。只是当时的子储对于战后事宜把握的很好,故而拉拢到了不少的民心。故而不允许我们古族足见自己军队这件事情,当时也就没有太多的人反对了。但是以此之后的多年,大夏原住民素来对我们古族人甚为轻贱。更兼此番蒋冲诸将在‘本愿寺之变’的行动,我们大可以以此大做文章。将原本针对我本人的逮捕和制裁,升级为大夏对于古族限制法令的加剧。只要古族人民将我视为他们权力的维护者,闻寿必然迫于压力不敢对我们动手。届时谋得自保不说,只怕崭新募兵还要多方依仗我们。”
鄒融的言论,可谓万全之策。但即便如此,茂都仍旧不肯放心。
“我古国内部纵然没有呼声,但只怕外部并不会因此沉默。”茂都这样说:“毕竟大夏国力充盈,比我们强大的藩王可谓比比皆是。更兼子储深通政略,前番闻听闻寿已经送出了书信去。我们如果杀害大夏旧部,只怕身在国都中的子储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来兴兵问罪,量我古族部落又岂能与之对抗呢?”
鄒融道:“如今的子储,自顾不暇。先诸藩王援军齐聚大夏都城永乐,子储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作罢北拓之意。而闻寿虽然已经向子储递交了奏表,但我料以他要强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将此事在子储的面前扩张开来的。他现如今是堂堂的古王,曾经是大夏国中论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的三军统帅。若是因为这场小变故而向子储请愿,我认为绝对不是他的作风。这是其一,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第二点,那就是或许他自己也不会想到此番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他将此案交给我负责,就认为我一定会给他面子。他万万不会想到,我会就此和他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将他带来的大夏原班人马一股脑的屠戮殆尽。现在的他一定在盘算着自己的心中大计,那就是蒋冲被释放之后他要怎么重新的启用他。之后联合他们大夏的旧部向我们报复,并一点一点的将我们退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但他真的打错算盘了,因为我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可以翻盘并且实现他心中美梦的机会。”
他这样说着,脸也露出了仿若恶魔一样的獠牙。那阴阴般充满着笑容的样子,此时毫无保留的显露在他饶具书生气息般的脸。即便是在此时站在他身边的茂都,都不觉心中莫名的打起了寒颤。
“是这样吧,而这是为了您和我们曾经共同的理想与誓言啊。”
鄒融目光迷离般的眺望窗外的景象,而那里是古族首领崇瑀埋葬的地方。
这正是“数载隐忍终有报,未成大事思故人”。预知鄒融设计闻寿如何应对,大夏古国大权又当付与谁手?且看下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