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丹一番话语,可谓金石之言。萨日勒彻底顿悟,不觉心有感慨。
“好个鄒融,果然不亏智士之名。军师也是好样的,我部若没有你,只怕不会得到这么大好的崛起机会了。彼此共荣、平等互利,如今看来果然也应和了你之前提出的战略。鄒融想要自强,我们狼族也想要自强。而这正是我们日后应该遵循的理念,互为犄角、相互为应并且应该持续走下去的合作道路啊。结盟,这样的盟友的确值得我们狼族的付出。不惜一切代价,我们都要加大与鄒融的合作,并且成为他的盟友才行啊。”
“不,我想您错了。”
面对萨日勒显得激动的言辞,蒙丹含笑着给出了否认般的回答。
“我错了?难道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和他合作成为盟友吗?”
“不,我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蒙丹依旧脸堆满笑容,只是目光却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坚韧:“我的意思是,大王不必不惜一切代价。因为从实际的角度来说,我们和鄒融其实现在已经成为盟友了。”
“盟友。是啊,我们如今已经算是盟友了。”
萨日勒长长松了口气,脸也露出了近乎激动般的笑容来。
得到了鄒融的帮助,原本落后的漠北狼族逐渐踏了崛起的道路。就像蒙丹预期的那样,自己从鄒融那边获得的政略完全运用到了本族的部落之中。狼族的经济、政治以及制造业开始飞速的发展,日新月异的变化也让身为强邻的大夏逐渐感觉到了威胁。
此时的幽毖已经继位为王,并且遵从子储临终的遗言将吕戌当成自己身边的第一权臣。面对逐渐崛起的狼族,幽毖的心中常有兴兵雪恨之意。然而就是这样的战略,却并不被吕戌所认同。
在审时度势的吕戌看来,大夏毕竟刚刚才在不久之前遭遇了在漠北的挫败。如今的夏朝虽然仍旧强大、鹤立鸡群,但实际却已经元气大损。而各部藩王虽然名誉还是大夏的属国与臣子,但却因为子储曾经的刚愎自用已经开始了内心的分崩离析。
“王的死,不得不承认和漠北狼族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我们应该兴兵雪恨的时候。王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如何拉拢和诸藩王的关系。只要我们大夏内部团结,那么漠北狼族就不会轻易进犯。此时兴兵,只会加深王与诸藩王关系的紧张。对于我们大夏的国政和发展,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啊。”
“嗯……”
面对吕戌的建议,其实幽毖从心底来说是不认同的。
他和子储通晓审时度势的性格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者。虽然他生了一副文弱般的和善面容,但内心的狠辣却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在他的心中,身为王的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得到朝中王臣们的支持。
即便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那么身为臣子的吕戌或者诸位藩王也都应该绝对的服从。吕戌如今的反对建议,无疑是在向身为王的自己所拥有的权威进行着挑衅。
幽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