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丰赶紧回答道:“高见!伟论!皇上就是皇上,什么都比我们见识得宽广远大。微臣服了!之前我就一直纳闷转不过弯来,经皇上这一解说,立刻通透了,浑身自在。”
“呵呵呵!”皇上得意起来:“你们呢就是有点读书读傻了,脑壳一根筋,不懂得转弯的地方太多。再说人年纪也大了,思想就有些固化,什么都凭着经验来,不大能接受得了新东西。我就不一样啊!他说了这是神州大地的,我就信。”
“只是……”
“你又来了不是?只是你没见过,是不是?呵呵,刚还说通透了,我看你还是不通也不透。不要什么都见过了才相信,就算见了,也有眼见不为真之说啊!我这么跟你说,黑水大泽谁又知道在哪里?谁见过?不也都相信它的存在嘛。”
“皇上,你这么说我又通了。”
“呃!我不管你通不通,你这个脑壳才是真有些问题……说回黄侃,他十二岁入御史台院首度发难上书弹劾孙伯坚,旋即功成,于十三岁掌领台院,不遗余力肃清孙党,那杀得也是人头滚滚,朝野但凡牵涉谋逆的,绝无漏网之鱼啊!”
“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是想说,在这样的一个家伙面前你都不害怕?经他之手法办的,杀得人头滚滚落地啊!”
何大丰立刻又通透了,道:“那可不害怕!一切都是在皇上掌控之中嘛!你说谁掉脑壳谁才掉脑壳。纵然黄侃拿到了证据,但也不能擅自处刑,未经皇上即定人生死?他没那个权和胆!一切都得是皇上说了才算。”
许久之后,皇上才道:“嗯。嗯?你是说我嗜杀咯?”
何大丰脑壳皮再次一麻,慌得又是一比。
这皇上一直在敲打他,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平心而论,皇上!安国君臣搞到现在,内部不以霹雳雷霆手段,很难震慑一统。”
“说下去!”
“皇上这不叫嗜杀,是为了天下万民福祉啊!谋逆之贼不死,奸臣不除,岂非要乱了套了吗?总之一个坏人不死,千万个好人难活,对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皇上必须要对坏人大开杀戒绝不姑息才是。”
何大丰说到这,再次不停抹额头的汗。他也是坏人之一。
“有理,有理,有理啊!”皇上坐着用手不停拍打着大腿桀桀怪笑起来,“老何,你这话我爱听,请继续说下去。”
“啊?皇上,我……”
何大人早从身边这个少年皇上上太子位时,看到了他露出的阴鸷猜忌的一面,喜欢峻法诛杀,比起几位先皇来,手段在小小年纪就已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方面再说下去很危险,只能避重就轻。
“皇上,我说的是天下万民的心声哪!不过奇怪的是,小黄大人在十四岁掌领整个御史台后,却再未动一人,莫名其妙收敛,好像一下子天下太平,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何大丰不明所以的样子,把球踢回了过去给皇上。
何大人一直在琢磨的是,林宰辅自孙伯坚倒台,审时度势果断出手填补权力真空,以宰辅身份名正言顺垄断朝堂,明臣暗帝,架空皇上,才压制得黄侃一直无法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