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从身旁飘过,似乎带走了笼罩在头顶的冰寒杀意。
等了半天钱二两没感觉到痛,便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只露出一条眼缝,回头一看吓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男人进了寨子后,手中就多了把寒光湛湛的剑,喊杀声中,鲜血喷溅……
“那人进了寨子就把土匪窝一锅端了,但跑了几个高手。这几日他们一直都在这寨子里捉迷藏呢。”
钱二两丝毫不觉得自己“捉迷藏”的形容有什么不对,只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夸上天,可眼中却又分明藏着极深的畏惧,看上去就有些滑稽。
李逸听完,摸了摸下巴,兀自沉思。
以钱二两的话来看,这个寨子里应该只有一个戴面具穿黑衣的男人。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晏殊,以晏殊的本事,都打到人家土匪的老窝来了,又怎会三四天过去,还没能抓到剩下的余孽?
“那人轻功很好,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不把人溜着玩就不错了,更遑论过家家一样的捉迷藏。初小安那双温软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靠着墙根坐着的钱二两。
钱二两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心说谁特么的造谣说初小安性格软好相处的?这特么的也叫性格软好相处?他的胳膊刚才险些没被折断!
而且这人眼里的情绪也叫人畏惧,虽然嘴角噙着笑意,笑容看上去也确实挺温软,但就是无端的叫人心底发凉。
钱二两不敢跟她对视,目光错了错,老实交代:“没错,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但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土匪里边有几个格外厉害的,我也是才知道他们以前并不属于这个寨子,是和我们一样从外边进来鬼域的人。那人追杀他们,他们其实也在追杀那人,像是有仇。”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寨子如今已经空了,加上我们三个,逗留在这座寨子里的人总共不超过十个。”话落,钱二两跪地求饶:“我没做过坏事,两位大人就当没看见过我,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初小安看向李逸,询问他的意思。李逸冲钱二两摆摆手,“滚吧滚吧。”
“谢安远王!谢初大人!”钱二两忙不迭地站起来,片刻不耽误地就窜出屋巷。
忽地,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巷里响起,初小安和李逸猛地转头拔脚朝钱二两离开的方向跑去!
只见钱二两倒在地上,胸前插了支箭,鲜血染红了衣襟,死得透透的。
初小安拧起秀丽的眉,仰头逡巡一圈,视野里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她低下头,目光在钱二两胸前的箭支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脸色不太好看。
“又是箭……”
“……”
蹲在钱二两尸体旁边的李逸一把将箭支拔出,仔细观察一番,抬头对初小安说:“和那死掉的神箭手用的是同一种箭。”
“简直阴魂不散。”初小安忍不住骂了声。
李逸丢掉手里的箭支,站起来说:“刚才动手的人应该不知道我们在附近,找找看,人肯定还没跑远。”
“嗯。”初小安应了声,扔下一句“分头行动”就飞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