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厂长一进会议室就愣住了,应声、老赵和言骏立马礼貌的站起来。
“许老师,我一直找您,民中老师都不知道您调到哪个单位。好想您啊!”应声真诚的说。
“应声,怎么是你?”许年良非常惊讶的说。
两人抱在一起,眼眶中都噙着泪花。是激动,还是想互诉衷肠?
年良自从在韩桥猫匾地摊与秀珍邂逅相遇后,他为失去了心上人而痛心疾首,为在薛姚农场假办夫妻气走秀珍而自责,为秀珍受到的苦难而难过。从此,他情绪极度低落,吃饭不香,睡觉不实。
年良悄悄的去海通城吊唁了秀珍的父母,又去了秀珍喜欢而被迫离开的海通工艺美术研究院。院长领着他看了秀珍的宿舍和学习绣品的教室,他抚摸着秀珍曾经使用过的桌椅,泪流满面。院长亦为之动容,并循循开导。
刻骨铭心的爱,不堪回首的恨,无法挽回的错,世上又有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劝慰呢?年良临别前,紧紧握着院长的手,请求调到工艺美术研究院工作,陪着秀珍的希望度此一生。院长含着泪,点点头答应他的请求。
依据落实政策的精神,年良很快调回了海通城,按他本人的要求,安排他到工艺美术研究院工作。组织上问他还有什么要求,他恳求组织上为他的去向保密,只想没有任何打扰,陪伴着秀珍的希望默默工作。
研究院安排他在办公室工作,他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后来当上了办公室主任。
年良除了勤奋工作,就是每天要去趟秀珍曾经上课的教室,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院长心里很急,年良何时才能从过去的痛苦和追忆中解脱出来,这样下去会毁掉他一生啊!院长思考再三,找到了工艺美术研究院的主管部门轻工局的领导,请求为年良调换个单位。
轻工局政治处对年良进行了考察,发现其工作表现好,工作能力强,就是情绪低落,缺乏朝气。轻工局党组为了激发他的活力,挖掘他的潜能,决定提拔他到色织厂担任副厂长。可他很倔,对提拔不感兴趣,坚决不肯调离。考虑到在那个时代他深受伤害,这不肯调离的表现,恰恰说明是深受伤害所产生的后遗症,因此没有采取组织措施,而是给他时间慢慢疗伤。
后来,局长和院长找他推心置腹的谈话,告诉他,秀珍在韩桥带领群众绣绣品、搞出口,富了一方百姓。你年良是复旦大学高材生,有能力有水平,就不想像秀珍一样做些什么吗?年良的神经受到触动,他决定振作起来,服从了组织的调动安排。
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年良在色织厂副厂长位置上不到两年就被委以厂长重任。
老赵和言骏以及色织厂办公室的人员,都看傻了,应声与年良竟然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