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惊讶的语气,让崔景崇心底的失落淡了许多。
是啊,他从未对她好过,又凭什么让她爱上自己呢?岂非强人所难?
想通了一些事,心态似乎平衡许多,语气平静道:“听闻你落水后受寒,我来探望一下。身子可还好?”
瞧她的模样也不会太好。
卢清楚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他伸手摁住肩头:“还病着就莫要乱动,仔细再加重。”
她也是病糊涂了,这会儿衣衫不整的,也不便坐起来,只好就这么躺着。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异常尴尬,
半晌后,身为被探望者,卢清楚决定说点什么。
“咳咳……多谢挂念,其实也无甚大碍,喝几副药,过几天也就好了。”
“我知晓。不过你底子不算好,还是得多注意。”
“呃……嗯。”
再次沉默。
又过了一阵,她刚想说点什么,许妈妈拿着管事买回来的冰块进来了。
崔景崇自然而然接手:“我来。”
她连忙摇头:“不,不必了,让许妈妈来就好。”
他脸色沉了沉,道:“只是举手之劳,你在怕什么?”
卢清楚:“……”她没有在怕啊,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懂么?
不管懂不懂,许妈妈的活儿都被抢了。
在细碎的冰块外包了几层锦帕,轻轻搭在女子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轻叹一声,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你还是先回去吧。”
崔景崇笑,微讽道:“连和离都敢的女子,还怕名声不好?”
“那是两回事!”病中的女子皱了眉头,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很不满,他也就不再刺激她。
药熬好了,如意端进房中,全程眼神怪异地看着崔景崇,再一看床上的姑娘竟然醒了!
“姑娘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马上去禀报老爷夫人!”
说罢搁下药碗,急匆匆跑了出去。
卢清楚张口,话也没来得及说。
她全身无力,又有崔景崇在此,该如何自个儿喝药?
不曾想他径直端了药碗,调羹搅了搅汤药,觉得温度合适了又放下。
“我扶你坐起来喝药?躺着喝容易给呛着。”
卢清楚:“……不必麻烦崔二公子了,我等吉祥如意回来再喝。”
“卢清楚,你表现得越是生疏,越说明你内心是在意的。”
在意什么,不必他再明说。
崔景崇见她脸色愈发苍白,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不由分说,伸手连人带被子扶起来靠在床头。
整个过程卢清楚都处于一脸懵的状态,直到他舀了药,调羹凑到她唇边。
不得不说,崔家这两兄弟某些方面很相似,比如都挺霸道。
“不想叫人瞧见你我这般模样,就快些把药喝了。听闻这药方还是祖母着人送来的,你莫不是要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卢清楚抬眼看了看他,沉默一阵,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就着碗喝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