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卢严平日看起来没什么本事,一旦做起事来还挺有能耐。
这样的人,以往定是在隐藏真正的实力。
何茂三十来岁,人精瘦脸上无肉,看着便是十分精明又狠辣之人。
“这样的人留着是后患,王爷不如趁其还在益州,尽快解决了他!”
后患这种事,李珍深有体会。
崔景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若当初他能多个心眼儿,也不至于让对方活跃到如今这地步,简直难以撼动!
“连异军易装入城都被他察觉了,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能动他?”
何茂眼里闪出奸诈的光芒,嘻笑道:“王爷不必担忧,异军那群人没受过统一训练,做事自然容易失败。若是打定主意要除掉卢严,自然要派更厉害的人去。”
李珍若有所思,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卢清楚的身影。
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有不受控制的事出现,故而只一瞬间便抛开那道身影。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最好给本王带回好消息!”
“下官定不辱使命!”
不知父亲即将有危险的卢清楚还在家中开心地翻账本,这是周楚念让阿旺阿兴送来的,也是行商这段日子以来第一回拿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账本。
仔细算下来,果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虽然在外祖父和周老板看来这笔钱非常少,可她很欢喜,凭自个儿的能力赚到的呢。
阿旺阿兴说周楚念请她晚上去金缕阁一聚,当做庆功宴。
卢清楚觉得好笑,赚了点小钱,庆什么功?!
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一提起那个男子,她便忍不住翘起唇角。
晚上还是应邀而去,周楚念已在饭桌旁坐下独酌起来。
她解了身上的斗篷,甚是无语道:“我的庆功宴,怎的你自己倒是先喝了起来?”
他笑了笑,为她斟上一杯,说:“尝尝这花雕,酒味香醇,比我以往喝的都好。”
蒲州之行后,两人成了熟稔的老朋友,仿佛从前就识得,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卢清楚甚少喝酒,不过既然打着为她“庆功”的名头,当然是要喝几杯的。
“大掌柜不在么?”
“他很忙,就不来凑热闹了。”
她点头,忽然问:“大掌柜是西域人?瞧着好像也不完全是。”
周楚念失笑:“嗯,听说他的父亲是西域人,母亲是大成朝人。”
了然颔首,随口问的话,很快被她抛在脑后。
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她哭笑不得:“我就赚了点小钱,值得周老板大摆筵席庆祝么?”
“值不值得的我说了算,本也不是庆功,只是当做鼓励罢了。那两个小崽子跟你说是庆功宴?”
闻言,卢清楚红了脸,暗自决定下回定要好好收拾那两个小家伙,传话都传错了意思。
不再打趣她,周楚念将酒杯往她面前推了推,淡淡道:“尝尝罢。”
酒香扑鼻,一如他所说的醇厚。
小小地、试探地抿了一口,味道果真很好。瞧她亮起的双眸,他知道这酒合了她的味口。
她连喝了两杯,再要喝时被他两指压住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