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楚发誓,往后再也不喝酒了!真的!
喝醉就失忆。
昨夜喝醉后的记忆,她脑子里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能偷瞄周楚念的神色。
没什么异常,应当是没有酒后失德的。
正要离开金缕阁,忽听他道:“对了,我的披风还给我吧。”
“……”
卢二姑娘内心咆哮:“为什么你的披风要我还给你?!我身上哪有披风?!!肯定落在昨夜歇息的客房里了,可为何你的披风会在我睡得客房?!!!我到底是怎么躺床榻上去的?!!!!”
面上镇定,微笑道:“啊,可能落在客房了,我去取来。”
周楚念见她强自镇定,心下好笑,只说:“那就不必了,我自行去取了便可。”
“好。”
逃也似的走了。
回府也不敢走正门,唯恐她母亲会在那里堵她。
却不料苏氏也不笨,直接在她房里等着。
“娘一大早的找女儿有事么?”
她娘微眯着眼,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衣服发饰都与昨日出门前无差,看来的确是谈事情去了。
表情也就软了下来,语气仍旧不赞同:“何等要事得彻夜长谈?往后再不许夜不归宿了,若真有急事,你让金缕阁的老板上咱们府上来。”
昨夜送了消息回府一事,卢清楚走时周楚念告知过了,便顺着演下去。
“您让他一个大男人到咱们府上来,家中又无男子,可别让人瞧了去说闲话。”顿了顿又道:“不过您放心,这回的事的确重要,往后女儿再不夜不归宿了。”
苏氏闻言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不由得叹气:“家中没个男子的确多有不便,也不知你爹在益州如何了?何时才能回来?”
卢清楚安慰道:“您放心吧,我爹不会有事的,不是说了肃清异军就回来么。何况他也不必亲自上阵杀敌。”
“那倒也是。”
母女二人却不知,有些危险即便不在战场也会出现。
卢严左下腹部插了一柄细长的匕首,乌黑的血涌出来染湿了大片衣服。
参军使劲替他捂着,焦急道:“大人您撑着些,马上就到府衙了!”
今日他们带了两对兵马悄悄前往异军老巢,打算将王习等人一网打尽。
计划是完美的,王习被生擒。坏就坏在最后,没想到还有余孽混在他们当中。
借着禀报事情的理由近了卢严的身,对方动作很迅速,应当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若不是他眼尾余光察觉不对,下意识侧了身,那匕首这会儿就该插在他心脏的位置了!
参军对这位钦差大人是佩服的,一介文官被派到此处来肃清异军,还不畏生死亲自上阵,他对得起这一方百姓,对得起圣上的期望了!
“大人,您撑着,属下去请大夫。”
卢严被众人小心翼翼抬上榻,手还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匕首仍然插在上头。
他这会儿全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意识随着血流的速度渐渐远离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