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沉默不语,果然听她继续道:“听闻是金缕阁,且是位女老板。”
“哦?女子行商?”
这在大成朝倒是头一回听说。
“可知是那女老板姓甚名谁?”
萧锦摇头:“不知,说是神秘得很,每回与人交谈都隔了帘子,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
李珍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有意思,女子行商,还不让人瞧她的真面目?”
忽然想起赏金会那日,他好像的确有瞧见金缕阁二楼有两间雅间挂了帘子。
只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金缕阁老板身上,并未多加注意另一人。
且他去过之后,就没听见那人说话,故而也不知有女子在场。
这会儿听萧锦说起才恍然大悟。
“妾身是想,那女子为何不让人瞧她的真面目呢?若不是相貌问题,那便是身份问题。有什么身份是不能见人的呢?”
“你这猜测莫名其妙,或许她只是相貌原因而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萧锦噘嘴,不高兴道:“妾身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此话题就此揭过不提。
卢严被行刺一事很快传到皇帝耳中,震怒异军胆大包天,敢行刺朝廷命官。
转而想到那些人已被肃清,又龙颜大悦,当即便拟旨升了卢严的官儿——正四品尚书左丞!
一跃成了崔景行的顶头上司。
太子满眼笑意:“崔长公子作何感想?昔日下属一朝成为顶头上司,滋味不好受吧?”
崔景行哼笑几声,丝毫不在意他的嘲笑。
“风水轮流转乃世间常态,微臣并不在意一时的变化。”
“哦?听随之的意思,似乎胸有成竹。看来卢大人即便成了你的上司,恐怕也依旧在如来佛的掌心。”
“殿下所言甚是。”
人人都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但总有人经不住权势的诱惑往上爬。
他只不过放了一根绳子下水,那鱼就上钩了。
李睿长叹一声,劝道:“你可别太过火,否则以后东窗事发,只怕连本宫也帮不了你。”
“多谢殿下提醒,微臣自有计较。”
言外之意,您老别多管闲事了。
卢严到家之时,恰好皇帝的圣旨也送达,可谓双喜临门。
待常乐走后,卢清楚去后厨吩咐为父亲准备饭菜,苏氏则将瘦了许多的丈夫拉进房中,硬要检查他的伤口。
卢严本不欲让她瞧了那狰狞的疤痕去,又拗不过她,只能妥协。
看了已结痂的伤口,苏氏顿时泪如雨下,害他手忙脚乱地安慰。
“幸好有桐茗姑娘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
苏氏总算止住了泪,擦拭泪痕,问道:“什么姑娘?”
言语中充满戒备。
卢严被妻子的反应逗笑了,“哈哈”笑了两声,解释道:“桐茗姑娘是位神医,她救了我。不过好像跟崔长公子是旧识,这回跟着咱们来了长安,直接就寻到国公府去了。”
“这么说,那神医姑娘是咱们的恩人呐!改日定要登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