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裹着黑布的老婆婆在藤椅上一摇一摇的，嘴巴慢慢咧开，口齿不清道：“喝……吗？”

老婆婆没听到回答，嘿嘿笑着张开没牙的嘴，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处，像颗皱巴巴的瘦枣。

赵簟秋不自觉望向叶星阑，叶星阑垂着眼，密语传音道：“有古怪。”

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即将消失，隔壁人家门口悬起的八卦镜折射出一道道光线，老婆婆嘴里还在嚅嗫着什么，就像是生病的人在哼哼唧唧。

这老婆婆嘴里，大概听不到什么话。

“婆婆，打扰了。”赵簟秋看着头部被黑毛巾包得严严实实、甚至可说有些臃肿的老婆婆，心里上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元中伦浑然不觉，把水瓢一收，挠头对那老婆婆笑道：“婆婆，你说的话我们实在听不清。我们这还赶着回去呢，就先走了哈！”

“小秋？星阑？”元中伦发现另外两个人已经站起身来，忙跟上去，摸出一块光滑如鉴的黑色验灵石，看着星星点点纹如叶脉般裂开的石头表面，一个劲儿嘀咕道，“这验灵石是不是坏了？”

“一般来说，验灵石是不会坏的。”江砚文在书房里和村长交谈着相关事宜，三个少年点着灯等他，在四四方方的桌上摆着一块光滑的验灵石，旁边放着小狼毫和一张薄薄的白纸。

这句话是赵簟秋说的。

叶星阑点了点头，验灵石是门派中再普通低级不过的工具，没有等级强弱之分，在入门弟子那里是最简单又必需的物件。功能单一，甚至说不上是法器。

“可如果是这样，这村子里早该全是死人了。”元中伦托着腮帮子，皱眉道，“我们进村里来后从未动用灵力，而从这验灵石上来看，显然有三种不同的气息反应。”

“这蓝色的在谷家，估计就是那个长得像岑师妹的水修。”叶星阑提笔在白纸上竖着写下“卞霞”二字。

“之前也问过了，这灵泉村近一月来都没有外来者。”元中伦指着那块验灵石上的最但却最广，几乎覆盖了整个村子的淡蓝色光芒，“这灵泉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

两人顺着元中伦胖胖的指头看过去，几团墨绿色光芒如乌云般在东南处一团强盛的蓝色淡灵气四周盘踞，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墨绿色在西侧和北侧中也有些许痕迹，只是颜色太淡，一开始没让他们看出来。

“这是村里的地图，就是那时候谷姑娘给我们的。”元中伦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卷轴，展开后把村里的房屋田地、阡陌鱼塘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咕咕鸟？”叶星阑话一出口就用小狼毫在白纸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圈下面画了个小十字。

“我都还没想到这样的村子里还会有祠堂，祠堂不都在自己家里吗？”赵簟秋听见叶星阑嚷嚷一句什么，疑惑道，“什么咕咕鸟？”

元中伦愤愤道：“哪来的什么咕咕鸟，我说谷姑娘！谷姑娘！”

“对，就是那个谷春！”叶星阑往赵簟秋肩上一拍，毫不客气道，“把她叫过来，有事问她！”

“叫谷……姑娘干什么？”这回元中伦咬字异常清晰。

“你发没发现这验灵石上对应的地方”叶星阑用小狼毫在验灵石上一蘸，再往地图上一抛，墨色的灵气由验灵石牵引至地图，不同颜色的气息反应在地图的各个地方。

颜色虽不浓，整块地图的房屋却像上了漆一样染上蓝蓝绿绿的颜色，却有一个地方，干净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