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女子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一丝鲜血。
“载河”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仿佛自己不是在被威胁着,而是在欣赏一把好剑。
于是她赞叹道:“好剑!”
然后她对着握剑的那个少年说:“你这样杀不了我。”
少年眼神一动,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看,这样拿着剑,我一躲”女子脚尖一点,划了个半圆,闪到他的身后,轻声笑道,“这样……不就躲开了吗……”
女子的声音很低,也很柔,甚至带着些魅惑人心的语调,让人不免心中一动。
咫尺之间,江砚文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呼吸。
可惜少年不为所动。
“那这样呢?”形势并未扭转,当剑尖直指女子的喉咙时,江砚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谁做事,目的又是什么。”
“公子的问题好多啊。”女子娇笑一声,然后摆了摆手。
“你”江砚文以为她又要有什么动作,将剑斜斜往前运了几分。
凝脂般的光滑玉手上是染了碧色的长指甲,当真如葱削般好看。一抹血色染上剑尖的同时,女子的手也刚好从她面庞前扫过,一个与载河容貌身形完全不同的貌美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公子冤枉奴家了,从一开始就是公子步步紧逼,奴家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啊,怎么平白受这样委屈。”女子把那只好看的手搭在冰凉的剑身上,秋水般潋滟的柳叶眼流淌出丝丝道不清的情愫。
“今日事态紧急,若砚文对姑娘有所冒犯,之后自会向姑娘赔礼。可当前若姑娘不把事情道明白,砚文怕是会以为姑娘是……不怀好意之人。”少年的面容没有一丝缓和,再次出声重复道:“姑娘是什么人,为谁做事,目的为何,把这些说清楚,砚文自会判断。”
“砚文?江砚文?我听过你的名字……在皇宫里。”女子轻“嘶”一声,光滑的玉手上沁出颗颗血珠。
“哈哈,”女子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抬起头来去看他的眼睛,“你竟然……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吗?”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呢……比如,我可以告诉你我又很多个名字、很多个身份和很多谎话。”她细长的柳叶眼微眯,含着丝丝笑意,“你想听几个我就告诉你几个。”
“你不怕死?”少年静默良久,终于问道。
“你没杀过人是不是,我的殿下。”女子摇摇头,半是笑意半是不知真假的叹息,“太可怜了,你知道人血凉了之后是什么颜色的吗?”
“不是红色,是紫色的啊,紫得发黑,就像你的头发一样……哈哈,就和你头发的颜色一样啊”
“我是坏人,殿下,来呀,来杀了我吧。”女子再向他逼近一步,少年将剑身稍斜,没有伤到她。
“你想做什么,说清楚,不然我就只能”少年脸上突然染上一层薄怒,扬声对向他靠近的女子道,“别靠过来!”
“殿下害怕了?”女子脖间血痕斑斑,却像没事人一样,朝江砚文眨了眨眼,“我要是再不过来,这船可就翻了。”
“我只想把事情弄清楚,要是姑娘不想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少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两人现在刚好站在船中央靠后的位置,船身轻轻摇摆着,却还算稳。
“殿下,小女子名绯瑜。”女子突然弯下腰,将两臂重叠着,整个上半身趴在船舷上,像只慵懒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