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分成四支,分别前往村庄的各个方向。
天空中飘着小雨,纷纷扬扬地洒在银色的轻甲上,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凉丝丝的飘雨沁入鼻尖,空气中是淡淡的铁锈味。
“嘶”
“嘶嘶”
黑影的突袭并没有在队伍中产生混乱,训练有素的士兵分作三队,一队纵马向前,两队在侧边开路。
一杆杆泛着寒光的钩镰枪在刺破空气,从枪头飞溅的血水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修蛇的脑袋和人头差不多大,它们动作极快,有的从屋檐飞下,有的盘旋游走在地面,快如闪电。银枪再快,也敲不掉那两颗萦绕着魔气的毒牙。
被魔蛇袭击的白马双眼浸满血丝,发疯般长嘶一声后双蹄上扬,逼迫士兵跃身而下,落入蛇群中。砍马足的钩镰枪,被士兵们举来前刺斜割,破了蛇胆、剖了蛇腹。
水果腐烂般的臭味在雨中越酿越浓,轻甲银枪上的污物却又很快被冲洗干净。然而蛇群攻势之猛让人一时摆脱不开,二十余人的队伍渐渐拉长,只有七八人脱离蛇群继续向前。
刘忻帆知道后面的动静,却头也未回地驾马前冲。
耳边风声阵阵,空气越发凝重。踩到泥泞的小路时,连马儿都开始畏惧,驻足不前。
刺眼的白光和溢满血色的黑气相抵抗,而那白光竟有些被逐渐吞灭的趋势。普遍为凝气境的兵士能明显感到头顶的威压,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电闪雷鸣之间混杂着蛟龙的怒号和人的惨叫,刘忻帆不再犹疑,三只青色纸鸢飞出袖中。纸鸢飞快扇动双翅,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彩色的龙鳞在阴沉的血红天幕下显得那样突兀,黑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不住朝天怒号。眼看拿她不动,便疯狂地吸食血枯阵带给它的能量,用力挣脱尾部的销魂钉。
随着它的尾巴在石壁上一次次拍打撞击,积攒到一定程度的魔气从它尾部喷涌而出,尽管厚厚的血痂不断被磨破又再覆新血,黑蛟的士气丝毫不减,撞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猛烈。
直到最后一次竭尽全力的撞击,黑蛟的口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磅礴的力量如大江滔滔翻涌而来,直将销魂钉寸寸震碎。
脱离束缚的黑蛟伸出四足,踏云而上在空中盘旋游动。挑衅地对着被龙鳞保护在内的少女发出怒吼,又一冲而下用尖牙叼走十数人。
其咀嚼吞咽声音之大,令人牙酸。
刘忻帆瞳孔微缩,定定看着空中黑蛟,挑起长枪便掷。
龙武军?双臂酸沉的少年精神一振,身形再动,左提右拎拦住三四个流血披发的村人,一时闪避不急还被咬了口,却始终未曾松手。
“江师兄,我们来助你!”六七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士兵向他冲来,毕竟修为不够,头盔和面罩都防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他熟悉的眼睛。
远不似江砚文的小心,其中几个士兵手按杆尾铁鐏,展臂将七尺二寸长的钩镰枪如绳般灵活甩动向前,还不待枪头稳定便用力向回一收,疾如闪电。枪头上的倒刺勾住那人衣物,被猛地往回一带,士兵再将长枪往肩上一撑,前者便翻过长枪,结结实实摔在后方。
又见另两个身形灵活的士兵掏出绊马索,左右围堵,将冲在最前的十多二十个“勇士”齐齐绊倒,其他人再用长枪配合,勾住衣领往回拖拽。
手段之凶悍,可比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