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清潭，还有脚下的石台，夜小只险些以为自己又时光倒回到刚修成人形的时候，但她很快就发现，并不是。

虽然是石台和清潭都没错，但本应该半遮在石台上方的那颗桃树，此刻却只有一人来高，枝丫也稀疏得很。

显然眼前这棵还没长多少年头，根本就不是伴了夜小只一千来年的那株巨大且古老的桃树，连周围可见的树木也一样年岁不大。

夜小只在白羽仙山上修炼的时候，那里古树的岁数，最小的也有几十万年，再看眼前这些……

老娘这是又穿了吗？

正在这时，夜小只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走动起来，她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自己。

不受控地走到清潭边，看着水中的倒影，一身碧衣，长发梳的精致、俏皮又可爱，脸还是自己那张熟悉的脸，连身材都是，但气质却似是而非，俨然不是她自己。

夜小只对自己很了解，她表面上活的跳脱欢乐，跟谁都能扯皮玩笑，对谁也都能说翻脸就翻脸，活的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个骨子里冷情冷血，爱憎分明，什么都要分得一清二楚，却又患得患失，不付出就怕没人会在乎自己，胆小又自卑，戏精加精分结合出来的资深蛇精病。

独自一人且没事干的时候，夜小只一般都出奇的沉静，眼神也是冷漠的，绝不是眼前这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却有着一双纯净且充满好奇双眼的人。

虽然纯净，但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却透着一种可怕，不含任何恶意却能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

就像恐怖电影里的婴儿鬼，能够不含任何恶意的伤害别人，没有任何约束力所带给人的恐惧，大概就是这女人现在让夜小只感觉到的危险形式。

她俯身对着清潭整理头发，脖子上系着红绳的玉佩就坠了下来，夜小只瞬间脑子里就炸了。

这……这不是擎苍他们家族流传下来的翠屏障引路石嘛！

这女的不会是……地墟灵主吧？！

正在这时，两个男声同时在身后响起：“灵儿。”

水中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立马荡漾起灿烂的笑容，紧接就她就直起身，兴奋地唤道：“清哥！水哥！”正要回头，夜小只眼前一晃，她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心境当中。

幻境？

还是……记忆？

夜小只严重怀疑是后者，说到底，为什么只有她自己能进到封印结界里来，这本身就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傻子才会相信是巧合或者奇迹。

地墟灵主吗？看来，这里面的水还挺深啊。

臭司命，就知道你跟我藏着心眼，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非得撬开你的嘴不可！

呃……不行，他现在比我厉害，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怀疑，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还是暂时忍耐着，等以后慢慢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