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兰心里暗自吃惊:是有点复杂。
“搞不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人,我们处事更要小心。今天白天,黄记者在街上亮了相,你那里不能再待了。一会,你叫哑巴领着,绕道河埂,藏到我家地洞里”。
“蓝先生,有这么邪乎?明天让他走,不就完了吗?”
“铁师傅,他这样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只要跟日本人做对的,能帮我们就一定要帮”。
“听你的蓝先生。我这几天在浦口码头上做事,为道友们搞事有个照应。”铁不烂笑着道,“我请道友们打听打听国军的事”。
“好。铁师傅,要小心。打听妥了,我们就送他走。还有,铁师傅,如果有人问黄记者的事,就说是哑巴家亲戚,带哑巴回老家了”。
深夜,蓝天兰被砸门声惊醒。他刚要下床,自家的大门被“咣当”一声砸开,接着,屋门也被踹开,电筒光乱划,射的他睁不开眼睛,只听见屋内外被翻腾的“咣当”乱响。有人一把将他拽到床下。
“你家来的人去哪了?”有人问。
“我家没来过人”。
“今天上午有人看见你家来人了,别当我们不知道”。
“你说的是铁匠家亲戚吧?找不到铁匠,过来问我,又回铁匠家了”。
“你是有文化的先生,不要像那些粗人没脑子。再遇到陌生人要找皇军警备队报告。”一群人闪着电筒光涌了出去。蓝天兰跟到大门口,正看见铁不烂被拽上兵车,一起朝浦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