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睡得并不踏实的清儿被吓得放声大哭。
须臾,屋内凝重的气氛、雷二公子风雨欲来的怒火被哭得一滴不剩。
沈芩赶紧把清儿抱起来,哄了又哄,不知怎么的,清儿越哭越大声!
钟云疏的眼瞳如有实物般地戳着雷鸣:“瞧你干的好事?!”
雷鸣一步步向后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升脑后,向钟云疏连连拱手:“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娘亲要是问起来……”
隔壁刚睡没多久的雷夫人呼啸而来,心急如焚地推门而入,“清儿怎么了?!”
一瞬间,沈芩在哄清儿,雷鸣在向钟云疏讨饶,地上四散的瓷片……雷夫人立刻反映过来,气得面红耳赤,拧着雷鸣的耳朵就出去了。
雷鸣嗷嗷叫唤:“娘,您听儿子解释,真不是故意的……”
声音越来越远。
沈芩见清儿哭得脸色又有变白的趋势,怎么哄也不行,只能使出必杀技——胎儿姿势,五秒以后,清儿就抽抽噎噎地停了哭声。
女使们高悬的心又落回胸膛,对沈芩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几近爆表。
即使自认见多识广的钟云疏,此时此刻也不由呆住,沈芩是如何做到的?
又是一阵哄,沈芩确定清儿睡熟了,才把她轻轻放回床榻上,四周围好,长舒一口气,雷鸣被雷夫人拧成猪耳朵才好。
片刻以后,雷夫人进来看着熟睡的清儿,红扑扑的小脸,嘟嘟的小嘴唇,偶尔还委屈地瘪一下嘴,心疼得又想去揍雷鸣。
“义母,”钟云疏将雷夫人扶出去,“小心身体,这里有我和沈姑娘,放心吧。”
雷夫人毕竟有些年纪,一晚上折腾下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又回到隔壁休息。
沈芩明明饿得不行,可望着满满一桌吃食,却没有胃口,随便吃一些就搁了筷子和汤匙,好想全部打包带回掖庭。
钟云疏化身背景,静静守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雷鸣才做贼似的溜到门边,招钟云疏小声问:“清儿睡了吗?”
钟云疏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手取出一长条纸卷,在矮几上打开。
雷鸣凑过来问:“这是什么?”
“永安城方圆百里内,所有的寺庙道观舆图,”钟云疏把图推给雷鸣,“把这些查个底朝天,彻查符纸!”
“把符纸制作、分发、获益……查得清清楚楚;还有,义母自从义父去逝,鲜少出门,如何求来的符纸?这也要查清楚。”
雷鸣收好舆图,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喂,我现在暂代刑部侍郎一职,是你上司,不准再拿我当小弟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