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儿照样不说话,拽着沈芩的衣袖就往外走,一直拽到食堂才松手。
陈虎一见沈芩就竖起大拇指:“沈姑娘,真人不露相啊!”
赵箭也起哄:“沈姑娘,失敬失敬!”
沈芩瞬间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再看到钟云疏微微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家伙在憋笑,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依然温文尔雅:“对不住,让各位担心了。”
陈娘一见沈芩,立刻招呼道:“今儿个试了些新菜式,沈姑娘尝尝?”
“陈娘辛苦了。”沈芩托着下巴浅浅笑,尽量不乱动脖子。
万万没想到,毓儿也学着沈芩的样子,托着下巴,向钟云疏浅浅笑,两人神同步。
钟云疏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芩叹气:“落枕。”
毓儿对他俩隔着自己闲聊很不满,坚定地学着沈芩的样子,还冲着钟云疏伸出四个手指,生怕他看不到似的摇晃着。
沈芩开始猜毓儿的意思:“你今天想吃四碗饭?”
毓儿被吓得使劲摇头,四个手指仍然戳在钟云疏面前,脖子也落枕似的歪着,只留了个背影给沈芩。
“……”沈芩掰着手指,讲述一切可能性,“钟大人,毓儿这个样子、或者这种手势,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或者钱尚书以前有没有比过这种手势,在偶然的机会,遇到过?”
毓儿比着手指,忽闪着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钟云疏。
“毓儿,是歪着头比手指的姿势吗?”沈芩忽然反应过来。
毓儿点头。
钟云疏先是一怔,脑海中飞快掠过与钱尚书相关的情境,他过目不忘,却没有一个符合的,甚至类似的都没有。
毓儿明显有些着急,不停地拉钟云疏的衣袖。
“毓儿,乖,坐下,”沈芩劝道,“给钟大人一些时间。”
钟云疏看看沈芩,又看看毓儿,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场景:
两年前,他查案时到户部调帐本,当时正是秋季,户部最忙碌的时候,户部上下忙到夜不归宿,困了就地打盹,实在太累就去茶房躺一会儿。
钱尚书当时就靠着帐本柜打盹,手里还摊着一份厚实的帐本,被钟云疏的轻唤声惊醒,当时就一头磕在柜子上,帐本掉落在地,手指趴在柜子边缘,刚好是四根。
等钱尚书爬起来,想去拿帐本时,又被陛下传招,只能说:“钟大人,帐本都在,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在这里看,有用得到的,摘抄下来即可。”
于是,钟云疏坐在户部查了好几天的帐本,这是他与钱尚书难得的几次交集之一……却想不出有什么线索可以打开机关盒。
“毓儿,你知道打开机关盒的法子吗?”沈芩又问。
毓儿摇头,还给了她一个白眼,意思不用猜也知道,他要知道早打开了不是吗?
整个晚饭时间,钟云疏都在琢磨,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沈芩吃完,才慢慢拍地反应过来,昨晚在墙上的写画没有擦掉,还有满桌的笔记没收起来,立刻找机会溜回三楼。
可是刚打开双鱼纹门锁,身后就传来熟悉的低沉的男子声音:
“沈姑娘,钟某有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