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突然出现的雷鸣,大力拍了钟云疏的左肩。
钟云疏从沉思中回神:“雷大人,有何贵干?”
“……”雷鸣没能如愿吓到难得走神的钟云疏,不由地怪叫,“你是不是人啊?换成其他人……”
“你的衣物经薰香薰过,一进掖庭我就闻到了,”钟云疏截住雷鸣的滔滔不绝,“这边的石梯有回声,你还跑得生怕别人听不到……”
雷鸣笑容灿烂的脸庞,瞬间满是乌云:“真无趣!”
“有何贵干,雷侍郎?”钟云疏完全不搭理他,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我虽然官复原职,但是目前只管掖庭,大理寺事务与我无关。”
雷鸣对他的冷嘲热讽早就习以为常,另起话题:“清儿现在能吃能喝又能睡,还粘母亲,被日常来访的官家女眷见到了……”
钟云疏突然拧了眉心:“沈姑娘临走之前叮嘱过,不让清儿出静园。”雷鸣也很无奈:“你也知道,清儿是母亲的心头肉,清儿不好,她愁得茶饭不思,清儿好了,她成天高兴得像什么似的,有一天说漏了嘴,一下子就有很多官家想把自家孩子送来。”
“这么多孩子都病了?!”钟云疏瞥了一眼。
“这么说吧,”雷鸣索性把心一横,“有病的自然想治病,没病的想来雷宅避一避。”
“你知不知道永安城官家的孩子有多少个?”钟云疏的眼神像看二傻子。
雷鸣想估个大概,他能把所有登记造册的物件都说一遍,可孩子多半都没报藉,根本没法算,只能弱弱地回答:“要不,我回去统计一下?”
“清儿生病,沈姑娘守了五晚!”钟云疏盯着雷鸣,带着压迫感,“那么多孩子,换成是你,能守几晚?”
“……”雷鸣挠了挠头,左右为难:“哥,是娘亲让我来找你的,你就让我这么回去交差?!”
“你回去告诉义母,世事多纷扰,只管自扫门前雪。”钟云疏扭头就走,撂下这么一句。
“哥!”雷鸣急了,“来求助的都是娘亲数十年的好友,娘亲于心不忍!”
“那就让娘亲告诉她们,远离符纸,不要捂汗,”钟云疏脚步一顿,“沈姑娘教的,全都告诉她们,听不听,听到什么程度都在她们。”
“还有,暗中调查的人手已经拨给你了,为什么现在都查不到符纸的来源和去向,为什么娘亲不说符纸是从哪儿来的?!”
“娘亲说,清儿的符纸还是国公夫人好心送来的,不能怪罪,也不能追咎。”雷鸣恨不得吐一口老血,要不是沈姑娘及时发现,这闷亏吃大发了。
“告诉娘亲,不管是不是好心,受罪的都是清儿和雷家,”钟云疏敏锐地抬头,那股熟悉得让人颤栗的、权势乱斗的气息,又这样毫无征兆地袭卷而来。
“李二狗还没消息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