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对方不耐烦的回复，陈主任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柳笛有些莫名其妙：“李莹莹，那真的是你父亲？亲的？”

李莹莹终于有了些表情，她的微笑充满讽刺：“当然，如假包换。”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陈主任突然怒声道，“简直……”或许是因为有学生在，他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语。

柳笛坐在一旁，默默无言。她静静地观察着李莹莹的神情，讽刺过后，她又变得像最开始那样麻木，了无生气。

主任室里的气氛越发沉寂，柳笛倒是毫不在意地抽出了自己随身的小本翻看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李莹莹居然主动开口了。

“你喜欢学习吗？”

如果换做别人，年级主任在旁边，即使不喜欢学习，也总会说些套话。但柳笛并没有，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本子上，回答的漫不经心：

“一般吧。”

“那你的父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吗？”

柳笛终于舍得从小本子里抬起头，她微一偏头，就看见李莹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多少有些瘆人。

“或许有人的父母是这样的。毕竟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我也能理解。不过很可惜，我的父母，似乎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如果你的父母是那个样子的，那么很抱歉，在这个方面我们恐怕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

“是吗？”李莹莹的笑容有些虚无缥缈，“那你比我幸运。”

说完这句，她重又低下头，闭口不言。

不久之后，主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进入，冲着刚刚起身的陈主任粗声粗气的说道：“我闺女犯什么错了？非要让我跑这一趟。你知道耽误我多少时间吗？”

柳笛扫了一眼这人的着装，果断的在心里做出了评价：土豪。就是真正外露的那种土豪，穿金戴银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一般。

“事情是这样的……”陈主任简略的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完，中年男子马上就对一旁的李莹莹瞪起了眼，大吼道：“你胆子挺肥呀，还敢跳楼，怎么没摔死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呢？我供你吃穿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跟我对着干的？啊！”说着，他还上前几步，想打李莹莹，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陈主任拦下。

陈主任紧皱着眉头，劝道：“大哥，孩子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怎么能这种态度呢？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