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水笑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叫‘神算仙人’？为什么我和江湖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半仙’们不一样，我算的命通常奇准？那是因为我的右眼是‘地狱之眼’，可以看到未知的灾祸。”

“地狱之眼！听上去好神奇。”陆谦惊道，“难怪韩公子可以仅凭一只眼球就能判断出你的遗体……等一下，也就是说你的灵柩中实际上只有一颗眼球？！”

“对。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的灵柩现在哪里，更不知韩瑞希到底在搞什么鬼。刚才街上的那个我本来也想去抢的，只是没想到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九华派的明宪道长，似乎他们早就预料到有人会在半路上劫棺材。”

“九华派，就是中原五大门派之首的九华派吗？”

“正是，我之前曾回我家看了一眼，五大门派来了三派。九华派临近幽州，韩瑞希应是托他们送我的灵柩归家。杭州玉衡派和湖南炎帝祠则是离明州较近，天虞派远在昆仑山，仙鹤谷在中原腹地，这次就没有派人来了。”

陆谦笑道：“看来你和修行者关系真的好，五大门派竟来了三个。”

“唉，可惜真当危险降临时他们也帮不上忙。”李山水叹道，“阿谦，既然你不想当首富，要不你再说个条件，无论什么，我定能帮你实现。”

陆谦连忙委婉地说道：“呃……我虽然很想帮你，可我马上就要随我父亲出海离开神州了，实在抱歉啊。”

他刚被父亲臭骂了一顿，不敢再多管闲事。陆谦不禁想起父亲大发雷霆的样子，仍心有余悸。

而且李山水敢这么夸下海口，他要自己做的事一定无比艰困。帮人要量力而行，自己这普通人可不敢招惹修行者之间的是非。

陆谦道：“李先生，既然地狱之眼是你的眼睛，你取回它名正言顺。中原五大门派是江湖上最顶级的修仙门派，派中弟子侠义为先，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他赶紧想了个理由把李山水拒绝了，陆谦心想自己的话应该足够委婉得体了。

李山水冷笑了一声。

“只是，我怎么证明我是我自己？”

“哎？”

“要真这么简单，我还用得着请你帮忙？修行者自称侠义，暗地里却行巧取豪夺之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吊唁我的，他们只是来抢地狱之眼，自然要一口咬定我已身亡，否则他们还怎么抢！此等卑劣行径，外人看不出，难道我还不知？”

陆谦心中一震：“这个……”

一阵沉默。

李山水长叹了一声。

“看来我是命里注定有此一劫了。可怜我为了帮助人类平息魔族之患，千里迢迢从明州赶到幽州，又在命悬一线之际为明州的百姓留下了重要的预言，最后竟落得个尸骨难全的结局，可叹，可叹呐！”

这话只听得陆谦面红耳赤。

虽然不知李山水在幽州具体做了什么，但显然他为抵御魔族确实做了不少贡献，否则韩公子和九华派不会亲自护送他的灵柩归家。

李山水为了大义可以牺牲自己平安富足的生活，甚至是性命，而自己却只顾自己的安危，竟连帮他夺回眼球的勇气也没有！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懂承受别人的恩情却不懂报恩。

陆谦羞愧万分，他心中一热，对李山水躬身说道：“李先生，我已决心帮你夺回地狱之眼，你若需要我去做什么尽管对我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推辞！”

李山水感激地说道：“多谢！其实也不用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帮我把占领我家的那些修行者赶走就行，让他们不敢再打地狱之眼的主意。我只要夺回了我的右眼，要对付那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呃，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吗？”陆谦尴尬地笑了笑，“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废话！难道你以为我只是个运气好点的土财主？”

“嗯……”

是的，明州人都这么认为。

二人之后讨论了一下对付那些修行者的对策，便动身前往醉翁庄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