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陆谦心想。

二人相视一笑。

李山水叹道：“我在永宁村说那句话时的确心里想着她。她……看上去丧心病狂，但就像谭文……萧原所说，她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我也知道，她不愿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

“直觉。”

“直觉？”

“嗯，当你和一个人一起生活了许多许多年，你们的想法就会趋于一致。她不需说出她的想法，我就能懂她的意思，她也一样。”

陆谦叹道：“但是你们的感情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意外染上魔气，相当于魔族。她变成了神族的敌人，如果你们表现得很恩爱，会牵连于你。”

二人沉默了一阵。

“是这样。”李山水叹道，“我妻子已经成了魔君重要的部将，她在神界是被判终身监禁的。神族的寿命没有尽头，你想想活在永恒的绝望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可能还不如被流放到虚无之地，至少知道自己能死。”

李山水静静地看着陆谦的眼睛。“除了对你，我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我若稍稍倾向于她便会跟她一起吃牢饭，韩瑞希宁可牺牲你们三个也不愿把她放给魔君，你就知道神界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了。”

时空两位大神的能力太特殊了，他们的排名虽不高，却能令排名远超于他们的大神讨不到便宜。

无怪别人对他们如此提防。

陆谦的脸微微一红。“大哥，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一定会为你死守秘密。”

“哈哈，多谢了。”

“大哥，我曾答应阿黎帮他寻找驱散魔气之法，我想你应该也在找吧，我们有空可以相互交流下经验。”

“没问题。”

“还有一事……我有点担心，我感觉韩公子和萧原似乎猜到了你们的情况。但他们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山水冷冷地说道：“他们那是怕把我逼反，我们夫妻二人一起倒戈魔君，这对他们而言会很棘手。他们不想动我，我也就配合着他们演戏，只要别让其他人举报我就行了。”

陆谦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和他们关系很好。”

李山水笑道：“关系很好？呵呵，他们和谁关系不好，就算魔君坐在对面他们也能跟魔君谈笑风生，特真诚的那种。”

“呃……”

“为人处世岂能由着性子待人，就算心中怨恨也不能耿直地表现出来。否则以后见面尴尬不说，万一需要人家的帮助呢。不过瑞希的确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萧原就算了。”

“为什么？我觉得萧先生看上去人挺好的。”

李山水轻笑了一声。

“呵呵，你才和他见过几次面，那人看上去斯文和气，实际上冷血至极。双旋塔的人都是这样，他们自己没有感情，却比谁都更了解感情的本质，因此他们的伪装极难被识破。”

陆谦瞪大了眼睛。“没有感情……真的会存在没有感情的人？”

李山水道：“阿谦，你千万别被萧原的外表迷惑了，对他一定要多留些心眼。讲道理你现在是逃犯，你当年是被流放的，不应离开虚无之地。但萧原没有立刻把你抓回神界，他一定是想先利用你得到些什么。”

陆谦感到后背发凉，一时想不出自己能给萧原带来何种利益。

李山水又道：“萧原虽然对我说不抓你是因为你现在有伤，他要等你伤好了再说，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陆谦沉思了一会儿。

萧原难不成是想得到诸神图鉴？貌似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诸神图鉴了。

“对了，紫凝以及我的两把剑现在哪里？”陆谦问道。

李山水笑道：“紫凝吗？她现在寄生在你的意识中。只是她消耗甚巨，需要重新补充能量才能醒过来。至于你的两把剑炎帝祠拿去做保养了，你应该多学学保养剑的知识，青冥剑上都留下雨痕了。”

“哈哈……”陆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实在想不起来保养剑的方法，我只会用布擦。”

紫凝还活着，陆谦松了一口气。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对了一遍他们去炎帝祠缘由的细节，直到黄昏之时，陆谦不得不回去了。

陆谦道：“大哥，我该回炎帝祠了，那三人说我必须在夜晚之前赶回去续上炎帝祠秘术，入夜后我的伤情会加重。”

李山水叹道：“你这伤有点棘手，可惜我们几个都不是医生，不懂该怎么治。”

“大哥，你认不认识哪位厉害的医生？除了仙鹤谷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