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书随着人流穿过城门后，着实感到惊讶，只见人群熙熙攘攘在街上川流不息，各种各样的白皮肤黑皮肤的异族人牵着牛、骡、驴等牲畜在夹杂在人流里，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粪便臭味和人的体味，随着路边的叫卖和争吵声，构成了这幅繁荣市景。

他想到父亲在以前就拿着地图给他说过。

“我们南燕王朝的版图就像一头牛头，看到牛头上这两个牛角了吗？东边的这个牛角就是我们的北幽城，西边的牛角就是天域，两个牛角之间是无法攀岩的峭壁峻岭。所以北方异国要进入我们的领土，只能往两个牛角通过。”

“或者。”季云礼指向了西边牛脸的位置：“绕过北边的山脉，从西边进来。”

“东边呢，父亲？”季明书指向地图牛头的东北，那是一片蔚蓝。

“其它国家造不了大船，他们无法沿海而来。”季云礼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两个牛角就是两把尖刀，将他们抵御在外。”

“那地图之外呢？”季明书又指向地图的北方和西方两处。

“北方和西方除了异国领土，再过去是什么，我们也不知。北面往北是无尽的沙漠，西边往西则是茂密的雨林，猛兽毒虫盘踞，没有人能走出去。”

季明书从来没来过天域，在他想象里，天域应该也和北幽城一样，作为王朝的利剑，将别国拒之门外。而现在，满大街的各式各样的人种，让他困惑不已。

朝廷几次称天域战事吃紧，将季姓部队调往天域，现在来看，哪有战事吃紧的样子。

季明书跟随人流，艰难的往前移动，只听远方传来一阵阵喝彩，他好奇的循声挪去。

前方的街道是个圆形的十字路口，在路口中间，只见几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身后是一排持刀的士兵，而跪在地上的那几人身后，有一名上身赤裸，身高六尺，全身都是横肉和伤疤，看起来极其凶恶的光头壮汉正持一把比寻常长柄刀还要大的大刀在凭空挥砍。

这把大刀看起来极其沉重，寻常人可以勉力提起都很困难，但在壮汉的手上舞的虎虎生风，似如无物。

隔着厚厚的人群，季明书都感受到刀的劲风传来，让人心生恐惧。

只见那名光头壮汉嘿嘿一声，就是一道白光闪过，地上跪着的几人瞬间就人头分家。

人群中先是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阵阵叫好之声。

“闹市行刑？”季明书皱紧眉头，看到身边一名小贩也垫着脚在那叫好。季明书于是拉他示意：“这在干嘛？”

小贩回过头，一双小眼睛四下打量了季明书一番：“刚来的吧？”

“是。”季明书老实点头。

“嘿！”小贩笑了笑：“这是洛大将军的规矩，洛大将军认识吧？”

“知道。”季明书回道。

“看你样子不是外族，我估摸着你也知道。”小贩看到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虽然长相清秀，但是眉宇间有一股稚气。而除稚气之外，又有一番说不上来的高贵气质。

“在天域这里，洛大将军规定了，不论在其它地方犯了何事，惹了何人，一旦进入天域，既往不咎，并且禁止寻仇和暴力，如果被发现，就一律砍头。你看，那几个人就是来寻仇的，被抓到了。”

“为何有这个规矩？”季明书有些好奇。

“这是洛大将军的规定，我们可不管，大家可是觉得挺好的，你看周围。”小贩指向附近：“各种地方的人都来了，白皮肤的，黑皮肤的。这些人你要是待在南方，可是看都看不到的。”

“可我听传闻，说这里不是常年打仗吗？”

“哈哈！”小贩笑道：“一看你就是被骗的，这里谁敢打呀。”小贩指向刚行刑的光头壮汉，“此人是洛大将军的四将领之一天狗。你看看他就知道，此人一人之力可抵万人。曾经有个艾邑国不服，洛大将军就只派了他一个人去。就一夜的时间，你现在去问问，看看还有没有艾邑国的人。”

“除了他，还有鸾鸟、巴蛇、帝江三将领，各个都是身怀异能。而且洛大将军雄兵百万，兵强马壮，谁敢有反意？”

“而且我听说隔壁的北幽城，和上辽国打的不可开交。你看看这里的上辽人，个顶个的老实。要我说，早把洛将军叫过去，早没事了。唉？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来这里干嘛的？”

季明书抑制住心中的不快，“我有个表兄弟在这里当兵，我来投奔他。”

小贩眼珠一转，问道：“你表兄弟叫什么啊？”

“叫刘和志，应该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他和我差不多高，有只眼睛受过伤，然后手指也是，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