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中的莹白粉末,如雪沫般刹那间就随风扬了开去。
瞬间,一种如美酒般,醇厚甜腻却令人沉醉的香气,就弥漫了四周。
而包围着苏汐月的众人,虽心知不妙,却也无一幸免的都被笼在了香气之中。
“呀啊!你撒的是什么东西?!”
“快,快离开这里!”
寂静了一瞬之后,众女才后知后觉的惊声尖叫,并想逃离香气的包围。
可都到这时,又哪里跟趟?
苏汐月看着眼前众人四散奔逃,却只不慌不忙的取出腰间荷包里的解药,吞了下去。
边咬碎嘴里的药丸,她边忍不住摇头叹息。
哎,没想到,她给弟弟准备的防身粉,竟是她先用了。早知道,今早和弟弟一起喝一碗添了解药的粥就好了。
在苏汐月才转过两个念头的片刻,惊叫声已再次响起,且比之前还大了数倍不止。
“好痒,我身上好痒!救命啊,痒死我了!”
“我的脸好热!我的脸毁了吗?!”
“冷,好冷!我,我要冻死了吗?!”
虽众人的症状不一而足,却唯有一样相同,那就是浑身无力到连动根手指头都难。
不用说跑去求援或告状了,就是抬手给自己抓痒,或取暖都做不到。
众女又惊又怕,却都只能瘫坐在地,无助的大哭大叫而已。
而之前,苏府众女欺辱苏汐月时,装木头桩子的仆从们,此刻哪里还敢在一旁袖手旁观?
最初的惊愕过后,守门的下人们几乎蜂拥而至,却又不敢冲的太往前了,只怕自己也被苏汐月收拾了去。
这分出去的三房小姐,简直太邪门儿!
在他们的眼中,苏汐月不过是抬了抬手,那些往日里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小姐们,就都趴在她脚下痛哭流涕。
苏汐月对周围的各色目光与咒骂均毫不在意,只打量了脚下匍匐着的众人几眼后,清脆道:“你们想恢复正常,只要泡在热水里三天三夜,药性自然就解了。哦,对了,还要食素,最好一天就两顿清粥咸菜。”
众女在最初的惊恐之后,惨叫声虽不断,却早将注意力都投在了苏汐月身上。
因此,在苏汐月开口之时,周围就已静的落针可闻。
苏汐月交代妥当,也不等众人再开口,只举步向几步远处的陈炎走去,并向再远一点儿的廖老点头示意——现在事了,已经可以离开苏府了。
在她看来,廖老是个急性子,大概早已经等她等急了。
而在最外围的苏府仆从们,则在看苏汐月举步后,自觉让出了一条极宽的,直通大门的路来。
只是,苏汐月在走到陈炎身旁时,停了脚步,抬头对其道:“有劳,能帮我找个人,再吩咐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