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怕他着凉,隔三差五地给他敷一下。
“您能不能侧躺着,这样效果更好。”奚南小心翼翼地询问。
易鸣眉梢上扬,对着奚南眨了一下眼,如同星光照耀湖面,波光潋滟。
距离太近,奚南恍然一愣,又迅速将头侧转,眼光看向别处。
“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我?我的伤可是为谁受的?”易鸣生气的语调,不依不饶。
他一开口,口中的酒气飘逸在空气中,竟然带着丝丝的浓酣醇香。
只是说出口的话依旧生硬而盛气凌人。
什么叫‘我的伤可是为谁受的’,只是误伤好不。
奚南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她最怕带人乔面,“给您造成伤害,我实在抱歉,您放心,您的伤我会负责到底。”
易鸣唇角间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淡淡笑意:
“你打算怎么负责到底?
受伤的是我,没有颜面的也是我,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当然还有我的大脑,他出手那么重,幸好打的不是大脑,否则也打出一个失忆症咋办?
难道你照单全收,然后两个失忆患者在一起交流病情,再然后负负得正,修得圆满?”
这是奚南第一次听人调侃失忆。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一种病,但亲耳听来,还是令她很难堪,亦很生气,一口血气直冲大脑而来。
这口血气要是能把压迫大脑记忆神经的那点淤血给顶走,就真的功德圆满了。
“您放心,在您淤青红肿没有消之前,我会随时为您效劳。
至于脸面,呵呵。
等会我给您熬点猪油抹一抹,受伤的部位会很快消肿并且光滑如初,明天再给您买点药膏涂一涂。”
“什么?猪油?你当是炒菜呢!”易鸣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目光微凌。
奚南没有绷住,笑出了声,“不需要炒菜,您秀色可餐也。”
“这还差不多,既然是秀色,你能不能把您字换成你字,说的我很老朽似的。”
“好吧,您不老,哦,你不老,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放松下来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丝和谐的相处氛围。这样也好,说说话,时间过得快一点,转移一下尴尬和疼痛感。
“你等我一会啊。”奚南说完,真的起身去冰箱找猪油。
当然猪油是没有的,猪肉是有的,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费力的切出一些肥肉,放到锅中,打开煤气灶。
“滋滋啦啦”的声音传来,奚南感受到现实的烟火人生,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噪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