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望着三层楼上破损的窗玻璃和残存的血迹，很难想象一个瘦弱的女生在什么状况下徒手破窗呼救。

还有之后为什么在解除了法术影响的情况下，她仍旧一口咬定江小于是杀人凶手，尽管现场证据证明江小于并没有进过室内，这些疑问正是他们正在探寻的。

在漏雨的招牌底下简短的碰头过后，也预示着在陈建家周边的走访告一段落。

霁飞虹长腿一伸，甩掉刘海儿上的水珠：“该去排查陈建跟陈雪杉的社交网了。”

白磷分配好搜查任务后，转向身边的队员。

“老大，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成江江抱着胸口，一副怕怕的模样。

那一刻，白磷仿佛在队友身上看见了江小于耍赖打岔的影子。

“我知道，我知道。”被看透的成江江主动招认，“崔时雨出差了，不在本市。”

“所以呢？”升级游戏中的霁飞虹抽空问道。

“电话、MSN、邮件、微博……”光头常规仔细地擦干光秃秃的脑门，“总有一样能找着人吧。”

“封闭式培训。”成江江抱着调查簿，抢在所有人之前说，“我跟对方公司沟通了，但是负责人特别不配合。”

“所以你进管理局，拿着实习工资就干等着别人配合吗？”

白磷的问题让成江江羞愧不已：“我一定会尽快跟崔时雨取得联络的。”

“那要某个姓江的沙雕能坚持到那时候，没被自己蠢死。”光头常规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想法说。

“不知道江小于怎么样了，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一定很怕。”成江江担忧地说。

“哦，对了，医院传来信息，说已经把局里垫付的医药费加倍打回来了，真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常规报告说。

“医药费是局里给每个工作人员的福利。”白磷叫常规找江小于把医药费还回去。

“我，我没有他的联络方式。”常规肉疼地说。

白磷拿出电话拨号的时候，成江江撞了光头“财政大臣”一下：“瞧你那小气扒拉的样子，又不是自己的钱。”

“我是以局为家。”常规说，“跟你们一样只会花钱败家。”

此时，电话接通，白磷向江小于要了打款的账号后，简述当下的调查进展：“陈建家周围的已经查过，没有线索，接下来会去学校跟陈雪杉工作单位查证，崔时雨在外地出差正在联络……”

“崔时雨？不用找了，”电话那头的江小于说，“他就在我面前。”

*

细雨朦胧中，连成排的PC遮雨棚下是粉色香薰组成的巨大心形，雨水冲刷后的精油香气，被烛火一烘格外地沁人心脾。

同样被那氛围蛊惑的还有一众穿着患者服的围观群众，其中就包括跑出来散步的江小于。

巨型烛蜡中央正跪着一个发型被雨水打散，裤腿被地上的积水浸湿，身上的西装在这样的天气里斑驳得不成样子的男人。

即便狼狈成这样，这个人还是稳稳地跪在原地，跪在燃烧的蜡烛中央，一手举着被雨浇掉瓣的玫瑰花，一手举着能拧出水的首饰盒，上面嵌着一枚在烛光中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