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依旧继续,昨夜阮正业的担心并非无稽之谈,今天还真有学生不怕死。
看到这个戴眼镜,身材削瘦的男生,赵启明觉得对方内心戏有点多,因为对方居然摆出一副革命先烈降临吾身的神圣的、光辉的模样,弄得他好像是个反派,估计是要闹幺蛾子。
不出赵启明所料,这个男生接过话筒后深吸一口气,说:“赵理事长,昨天我有看过微博,听闻你的基金会下一步要起诉那个老太太,而且并没有给那个老太太医疗救助金,我想问一下,作为一个标榜做慈善的慈善家,此举会不会不符合你之前的人设,或者说昨天你和你的基金会才是你们真实的面貌?”
听到这话,前排坐着的校团委、校宣传部的人都忍不住回望,想要记住到底是哪位同学能在本学期期末全都获得59分的傲人成绩。
“,一听你就不是我基金会的志愿者,如果你是的话,你肯定不会问出这种问题。”赵启明早就想好类似问题的答案了,所以说起来一点也不迟疑。
“首先要明确一点,医疗救助金是我们基金会发给需要帮助的人,且值得帮助的人,需要帮助指的是家庭困难且患有病症需要住院、吃药,值得帮助这四个字有点唯心,所为我基金会就内部自建一个评分体系,其中包含类似扶老人、献血一类的正面加分项以及犯罪等负面减分项,分数到达一定程度后,我们就会放款,而不是无条件、无原则的放款。”
“最后一点,当你今天在为这个老太太想的时候,你有考虑那位志愿者小姑娘吗?如果说这件事的真相被掩盖,导致那个志愿者掏钱赔钱的话,那这件事对那个小姑娘所造成的伤害你能想像得到吗?”
“就算是我个人、我的基金会给小姑娘垫付,那下次她再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她会选择扶老人吗?我基金会名下其他志愿者再碰到这种事情后,会选择扶老人吗?”
顿了一下,赵启明环视一圈,也有注意到这个男生的表情有些微妙,感觉似乎有些羞愧地微微垂目低头。
赵启明语气陡然激昂起来,说:“我们都是独立的自然人,我们代表的只能是我们独立的个体,这次事件的对错原委,都要以法律为准绳,要知道我们是一个法制国家,道德不应凌驾于法律之上,尤其是你这种片面的道德看法。”
“你,还有问题吗?”
眼镜男摇摇头,将话筒递给旁边虎视眈眈的学生会成员。
或许是赵启明当面怼得有点狠,之后同学的提问多数都很柔和。
“很抱歉赵先生,是我们之前没做好工作。”看到赵启明下台后,校团委的人过来握手表示致歉。
“会独立思考的大学生,总比懵懵懂懂的大学生要好,哪怕其思考的内容和方向过于片面,但能思考总归是好事,不过以后还需要多加引导,争取做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益的人。”赵启明并未在意刚才的小冲突。
好吧,主要是冲突结果是他大获全胜,否则他此刻心情肯定不会那么美好。
聊了两句后,赵启明便告辞离开了,这才是上午第一家大学,一会还有一家呢,他需要赶场子。
“赵总,阮秘书长刚才联系我,说有媒体想要采访你。”走向停车场的路上,董冰凡以手掩口,顶着寒风说道。
“是哪家媒体?”微微颔首,赵启明嘴对准围脖系好的大疙瘩上,这样的话,不会因为风大而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