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庇护着在月夜里外出的小女孩。

莫茉像一只蝴蝶轻轻的落在祝家的屋顶，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是一名斥候，也就是探子，专门负责侦查敌情，被派到莫云市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白夜的情报。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莫茉轻车熟路跳下屋顶，落在了祝家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莫茉无声在大树的枝干上跳跃着，小心的不让树枝勾到身上的“月胧”。她跳到一根紧靠近墙壁的树枝上，走到树枝的末端，轻轻的扶住了墙壁。

这棵树正好长在了“凹”字墙壁的中间，两扇窗户对着的地方。树干粗壮又密实，挡住了窗户。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又或许是里面的人想通通风，祝家所有的窗户中，只有莫茉身前的这扇窗户没有关，也没有厚实的窗帘，只有一层薄薄纱帘，遮挡着昏暗的灯光。

这里是祝家的二楼，一间豪华复古的会客厅，从莫茉这里看过去，可以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坐在三人位沙发上，他的后面，还有一个全身都蒙在斗篷里的人靠着墙壁站着。

这是她熟悉的场景，从她两天前发现这里时，屋子里就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整个夜晚两个人都会一直呆在这里，面色苍白的少年一直闭着眼睛，有人来了才会睁开。

这几天的监视除了发现了这两个人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那两个人之间没有对话，也很少会有人走进这间房间，但莫茉并没有心急，耐心是一个斥候最重要的素质。

天气已经要入冬了，夜晚的凉风吹过从莫茉身后吹来，她拽紧了“月胧”，作为古境人，她不会怕这种程度的寒冷，只是避免风吹起“月胧”暴露自己。

突然，莫茉打了个冷颤，她觉得房间里，有人的目光在向她看过来——是那个披着斗篷的人，他的头微微的转向了窗户的方向。

被发现了？

莫茉盯着那个人，蒙在斗篷里的那双眼睛好像也在看着她。

明明不可能看到彼此的两个人，却好像在对视一样。

莫茉抓紧了“月胧”。

那人把头转了回去，裹了裹身上的斗篷。

莫茉松了一口气……我披着“月胧”他不可能看的到我的，是感受到了风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穿着斗篷的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屋子里和往常一样安静。

莫茉站在窗外，丝毫不敢放松的注视着。

夜晚并不漫长，天就快亮了，莫茉看着月亮，计算着时间，10分钟后，她轻轻的离开了树枝。

……

从旧城区再回到白小蝉的家里，莫茉站在窗外，看见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安心的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脱离了月光的庇护，一个全身披着薄纱的小女孩出现在了房间里。

“沙……”

莫茉好像听到窗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转过身去寻找却再没有动静了。

风吹进屋子，吹起了窗帘，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莫茉关上了窗户，却没有拉上窗帘，她喜欢让月光照进来。

收起“月胧”，脱掉外套，莫茉钻进了被窝里，搂住了小熊。小熊和被子上都沾上了白小蝉给她涂的香香的味道，很好闻，莫茉睡着了。

……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乔老板，他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抓着手机放到了耳边。

“乔洛，你睡了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

“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是夜间生物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吵醒了，还被问了白痴的问题，乔老板对女性的态度少有的恶劣。

“莫茉怎么样？”女人并不在意让的态度，语气依旧平静。

“你直接去问你徒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