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竹停下,抿了口茶水,看了看众人的反应,都在认真地听他论述。
便又继续接着说道:“武先生第二个问题,青竹以为,从狭义上来说,就是小范围内说,见了一个人,互相道了各自的名字,便可以算是初次相识了,毕竟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你走到我面前,我走到你面前,这样的几率并不是普遍存在的,也不是一直都会存在的,借用佛教中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切皆缘,缘由天定,由天来定的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左右了的,所以相识即缘,缘使我们相识,一切缘从见了面互相道了名字,知晓如何从称呼上将对方与他人区别开来开始。但是从深处来说,知晓一个人的名字,将之区别于他人来称呼,并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认识他人,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与称呼呢。”
“小师弟说的极是,姜云子受教。”姜云子听罢凌青竹对名字的一席论述,满眼赞许,不禁击掌叫好。
“啧啧,名字就是名字,有名也可,无名有行,没见那街上没姓没名随意称呼自己为阿猫阿狗的乞儿浪汉对自己该如何被人称呼有何讲究,只要你给他们铜板儿和白面馒头,你就是他们的爹娘,哪怕你叫他们茅坑里的石头他们都会应。”几日前城门口人群中那个冠系碧玉带,身着猩红色灵鹫纹锦袍,左手把玩着两个金刚球的中年男人经过众人,不屑地笑声说道。
众人皆惊,望向中年男人。
凌青竹笑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男人左手依旧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两个金刚球,也笑道:“小年轻,借用佛教中人的话来说,缘分天定,有缘自知我名,如何称呼我,这要看上天的旨意。”说着右手还食指朝天指了一指。
“这位先生,请受小生一拜,先生之语如醍醐灌顶,方才小生无礼了。”凌青竹说着便要起身对着中年男人一顿拱手鞠揖行大礼。
中年男人手中金刚球转速飞快,已让人看不清到底手中是球还是什么,是一个球还是几个球,朗声笑道:“你们这群读书人就爱拜啊拜的,见人就论辩,逢人就鞠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读过书似的......”中年男人也不去看几个青衫书生的表情,自顾飞转着左手中的金刚球抬腿迈向客栈大门。
中年男人走后,刘晓智身旁的几个青衫书生立刻为这中年男人的无礼,你一言我一句地发起牢骚。
武竞元如还在云雾里,不知凌青竹刚刚为何要拜那中年男人,还声称自己无礼,但心里却也觉得那个手里玩球的男人说的话很合自己心意,欲问向身旁的上官婉容,刚刚凌青竹那般模样言语究竟是因为什么。
一旁的姜云子也因心里困惑,已然问出了声:“小师弟,姜云子不明白为何你有方才那番言词,甚至还要向那个无礼浪徒行大礼!还请小师弟解疑答惑。”
众人看向凌青竹,本欲问向身旁的上官婉容的武竞元也转头看向凌青竹,等待着凌青竹的解释。